近两年似乎都没有人问过她,公司里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新入职的员工也不可能没眼力见到问她这种问题,以至于白月茗恍惚间都快忘记他们的存在,记忆里的脸也变得无比模糊。
“所以你才要这么辛苦工作,对吗?”
陆从津小心翼翼地观察白月茗的表情,生怕她有一点不高兴,原本就掩藏在心底的心疼持续发酵,即将溢出那颗血红跳动的容器。
怪不得她一个人住,怪不得她工作忙,还要为难自己天天喝酒。
因为白月茗只有自己可以做倚仗。
“那倒也不是,工作虽然看起来辛苦,但是是我习惯的节奏,真的让我闲下来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还不如工作好呢。”白月茗语气如常,甚至还有些轻松。
白月茗回忆了一番,跳着给陆从津说以前的事。
大概是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那间常年潮湿面积狭小的房子里多了个男婴。
一开始是早上六点不到就起床洗尿布、泡奶粉,再到上初中开始给全家烧早饭和晚饭,但凡稍微迟了点,都会被父母扯着头发扇耳光。
以前年纪小不懂事,白月茗哭过几次,后来她发现越是哭,挨得打就越重后,她再也没当着那两个人的面掉过一滴眼泪。
甚至是他们不肯支付她上大学的费用,想让她出去打工赚钱,她也隐忍不发,偷偷跑出去打了将近三个月的工,自己凑齐了学费。
大学期间白月茗过的是什么日子就更不用说了,学费都不付,生活费当然不可能有。
最惨的一段时间,因为赚不到钱白月茗每天只去学校食堂打二两饭,就着免费的汤凑合过。
现在想想也是不可思议,当初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白月茗偏过头,正对上陆从津盈满水光的眼睛。
“你不会要哭……”
话没说完,陆从津伸手揽住了白月茗的肩膀,像是护着一个易碎的宝贝,小心地抱进怀里。
这下换白月茗愣住了。
“我已经在哭了,你借让我抱一下,一会会就好。”陆从津闷声。
白月茗拍拍他的背,她告诉陆从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比这更过分还多的是。
“别哭了,我现在过得特别好。”
“但是以前不好。”
白月茗揪住陆从津的衣领给他提起来,也不管他今天穿的是正装,一扯就全皱了。
陆从津哭过的眼睛红通通,加上翕动的鼻子,突然就从小奶狗变成了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