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风失笑：“你果然还是跟上辈子一样，一点都没变。”
上辈子的暮逢渊就是这样，好像跟谁都合不来，眼里都是沈迹，只要是跟沈迹有关的，他都特别认真。
有时候林雪风都怀疑，暮逢渊对沈迹的感情，到底是不是单纯的师徒情谊，或者像陆寻光那样，把沈迹当成父亲来看。
林雪风没再跟他卖关子，眼神冷静下来：“接下来我所言，可能会颠覆的认知，但我没骗你。沈迹他……准确的说，是上辈子那个壳子里的沈迹，还有这辈子这个活生生的沈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暮逢渊嗤笑：“你觉得这么荒唐的事，我会信？”
林雪风挑眉：“对你来说荒唐，可对我来说不是，你还记得我上辈子怎么死的吗？”
林雪风之前说，他不是被沈迹所杀，而是身体突然就被洞穿了，然后就开始疯狂流血，之后就失去了意识。念及此，暮逢渊眼神缓缓沉了下来。
“没有人杀我，甚至当时根本没有人在我身边，可我就这么死了，”林雪风冷笑，“我当时比起绝望，更多的是不解，我到底是怎么了，直到我意识失去的那一刻，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暮逢渊不解：“什么？”
林雪风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看到了一行字，上面写着，林雪风看着自己不断流血的胸口，满目震惊，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自己最敬爱的师尊杀了自己。”林雪风日常淡定的神色绷不住了，他咬牙道，“可当时沈迹根本就不在我身边！”
“然后，我看到了好多奇怪的文字，有人说，沈迹太恶心了，连自己的徒弟都杀，还有人说，我是什么白月光，怎么就这么死了，甚至有人说，这情节太狗血了，要弃文。”林雪风眼圈红了，声音有些发哑，“你现在应该懂我什么意思了吧。”
他们其实都一样，都不过是一本话本中的人。
但他们又并不一样，因为暮逢渊是主角，所以他可以活到最后，而自己，只是刺激主角黑化的工具。
暮逢渊执剑的手微微一颤，声音低微：“那沈迹呢？”
林雪风深呼吸平复了下情绪，道：“我们是话本中的人，他是看话本的人。”
暮逢渊瞳孔一颤，手腕脱力，归沉剑直接掉在了地上。
暮逢渊呆呆站在那里，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个来回：“所以，他才是真实的人，而我们，只是虚构的吗？”
林雪风笑了声：“本来是，但现在不是了。”
暮逢渊抬头：“何意？”
“从沈迹随着你拜入云寂山，来到原本碧雪峰峰主的身体里后，一切开始脱轨，尤其是你和寻光，已经完全不受原本的剧情控制，自始至终，被控制的只有我和，”林雪风眼睛一红，“和沈迹。”
林雪风往屋内看了一眼，声音飘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一样：“你其实也很矛盾，不是吗？为什么沈迹明明对你那么坏，但是你却总能从他眼睛里看出怜悯，总能感受到他隐约藏着的那份关怀，否则，”林雪风目光移回暮逢渊身上，“你早就把他杀了，不是吗？”
暮逢渊拳头攥紧，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你是说，沈迹其实是关心我的，他只是不得不那么做？”
林雪风嗯了声：“我在话本里的作用，是在特定时间，用我的死来挑起你、陆寻光与沈迹的矛盾，促使你们决裂，叛门。”
暮逢渊急道：“那沈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