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天,两个平均年龄二十三点五岁的大男人在游乐园里要死要活的把各种项目体验了一遍,活像门票太贵要玩回本似得,等出了门一起瘫痪在车上,满脸都写着两个字:累了。随后就一起开始人生三问中的第三问:晚上吃什么?
沈沧表示他是东道主应该他请客,顾长行表示礼尚往来游乐园沈沧请了怎么着晚饭也应该他请,两人你来我往拉锯半天先不说,总之各有各的道理。反正最后死活也没商量出来去哪家餐厅。
末了沈沧放弃了,说先这样吧,崇京这边口味重,你又挑的厉害,去我家看着做点家常菜得了,顾斋主觉得这主意挺好,于是欣然应允。
这么一番对白,偌大一个崇京市,南来北往的各地厨子听了都想哭。
“所以,回到最初的问题,晚上想吃什么?”沈沧问道,他打开了音响,微微沙哑的男声在舒缓的前奏后响起,缱绻的旋律盘旋着,像在讲述一场旧梦。
“吃清淡点吧。被花照水气的上火。”顾长行想了想,免不了在英文歌悠扬的曲调下回忆起被花照水九分试卷支配的恐惧。
“你这个哥哥当的还真是不容易,那我熬个粥,加点莲子下去?”
“莲子苦的诶沧哥——”
“把莲心挑了就不苦了。”
“真的?”
“真的。我再给你加一块冰糖。”
“那成交。”
交易达成,引擎启动,扬起的风把银杏落叶卷成金色的轻雪,车窗打开了一线,老调的情歌悠悠地飘飞出来:
moranmoonlightyoureyes
(你的眼里映着摩洛哥的月光)
makingmagicthemoviesmyoldchevorlet
(随着电影在我那辆旧雪佛莱里变着魔术)
倦鸟与萨克斯管合鸣,暮色追着归家的人。
于是在这个深秋的长街上,又涌动起一点温情。
“进来吧,我给你拿拖鞋。”
沈沧在崇京这边因着一人独居,所以买的房子面积并不太大,胜在环境雅致,还有一个布局巧妙的阳台,刚好能摆放下他伺候着的那些花花草草,角落里晒着一盆水,木质地板上散落了几片花瓣,大约是被风吹进来的,不同于时下流下的北欧性冷淡风,生活气息满满。
“不愧是我沧哥,讲究人。”
“基本会让阿姨每个星期过来一次,我自己也就是随便收拾收拾。”
天天跟在花照水和一醉后面收拾都来不及的顾长行发出了由衷的赞叹,沈沧家是典型的单身男性住宅,但又比一般的单身汉好不少,起码在干净整洁这一点上就远胜过符纸和试卷满天飞,零件和衣服混着摆的穿越小分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