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之间觉醒血统後他们并不了解秘党是何等的庞然大物,混血种的真实世界又是如何广阔。他们往往觉得自己已经是彻底的超人,龙血带来的力量让他们蔑视社会中既定的法律。普通人类在他们眼中如同J仔,挥舞着手铐追捕他们的警察也只是弱不禁风的幼童。所以哪怕面对明知的陷阱伏击他们依旧会选择强行闯入其中,试图把所有敌人全部砸得粉碎,让一切拜倒在他们的强权面前。
这一次就未必了,许朝歌面对的这名凶手并非是骄傲的猛虎而更像是一头老辣的独狼。耐心藏匿於丛林间瞄准猎人的咽喉,随时准备完成猎人与猎物之间的角sE反转。
如果真的在猝不及防间闯入了那个被昂热形容为“就像换了一具身T”的尼伯龙根,那麽失去完美血统的许朝歌无疑会很危险。
但总要试一试。
许朝歌伸手拿过村雨,对着房间中的灯光他用力拔出了一寸刀身,清亮如水的寒芒随着长刀出鞘而在房间中映照流转。
虽然并不知道这人当年在整个事件中扮演着何种角sE,发出这封邀请信的目的是什麽。但与其在市区内漫无目的地游荡等待着凶手在莫斯科千万人中露出破绽,不如像昂热当年一样提刀踏上那列火车一探究竟。
……
莫斯科的九座客运火车站并非以所在地命名,而是以车辆发往方向命名。这就出现了列宁格勒火车站在莫斯科,而莫斯科火车站在圣彼得堡的有趣景象。
所以莫斯科喀山火车站就表示这里开出的火车通常都是发往喀山方向——那是西伯利亚大铁路的第一段。
喀山火车站是欧洲目前最大的火车站之一,每天可以接受上百列长途列车,游客吞吐量超过三千万人次。
如果能够站在天上俯瞰,会觉得静静在铁轨上整装待发的一列列火车如同藏剑於锋随机而动。
等待汽笛拉响之後滚滚洪流立刻奔向远方。
许朝歌站在火车站大厅中抬头仰望,他的头顶上是钢铁苍穹,往上是天空,雪後初霁的天空总是晴朗得透亮,yAn光将将从东方喷薄而出,如同金子在蓝宝石上滚动。
肩膀与肩膀摩擦之间把洒下的yAn光挤成破碎的光影,人cHa0汹涌如海,海中偶尔哗啦翻涌起的浪花就是尘世间的生气。
出示车票之後许朝歌顺利进入了Vip通道,远离了大厅中喧闹熙攘的人群之後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宁静下来,好像独自一人潜入了yAn光穿不透的海底。
他能看到远处穿着长筒靴和r0UsE丝袜的nV人们长腿如林,而手握菸斗的络腮胡大叔把肺里的热气与烟气吐向清晨的薄雾,变成一团团的小孩骨碌碌地追打着……迎来送往的人们在月台上彼此拥抱、贴面行礼或者吻别。
有人分开,有人等待,有人相Ai。
这是一场冬雪後的清朗早晨。
“请问是萨特努斯先生吗?”空旷的月台站牌前,带着红sE贝雷帽挥舞着小旗子的导游小姐迎了上来。
她是一位标准的斯拉夫族人,拥有着一头如同金sE绸缎般的长发,偶尔抬手拨动发丝便像是掀动波浪。一双灰sE的眼瞳望向别人时总是彷佛带着一层幽深的颜sE,如同薄暮时分穿过树叶的日光。
虽然罗马将斯拉夫人、日耳曼人、凯尔特人并称为三大蛮族带有贬义,但也确实挺符合她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的飒爽英姿。
得到许朝歌的点头确认之後她先是微笑着浅浅地鞠躬,然後再开口以流利的英语介绍:“您好,我叫薇拉,受雇於斯彼勒道恩先生,一路上充当你们旅游团的导游。”
“请叫我萨特就好了。”许朝歌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後掏出笔记本写字,“我是cH0U中幸运邀请信而被选上的。能否请你详细说明一下旅游团情况?”
“哦,真是不幸。”薇拉的视线落在许朝歌的喉咙上片刻很快移开,“算上您这个旅游团一共有七名旅客,据说都是斯彼勒道恩先生组织起来的。我们将沿着世界上最长的西伯利亚大铁路更跨整个俄罗斯,一路欣赏冰原、针叶林、贝加尔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