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原本睡得很死的,但是斜靠着墙的姿势不稳，睡着睡着就一头倒在练习室的镜子上，这才惊醒。
迷迷糊糊看见了路明远高大的背影,以及紧紧抱着他的杨灿，刚开始还有些茫然,但那声歇斯底里的吼,彻底让姜行回过神来。
“你怎么……”
姜行从黑暗中走出来,身上还披着那件略长的外套,怔怔地盯着门口，“你都知道啊？”
那些漫无止境的拉踩通稿和营销，那些被刻意引导的CP粉，路明远都知道？
姜行只觉得不能理解,他认识的路明远不是这样任由别人利用的人。
“七七最近总说你和杨灿走得很近,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姜行心中泛起一阵失落，下意识攥紧拳头，也不去看路明远,“你来我们组的练习室,也不是来找我的。”
这话说的毫无立场,可姜行难得任性一次,也不想管路明远怎么看他。
“宝贝……”
路明远刚迈出一步，姜行就向后一退打断他的话,“我不是你的宝贝。”
“姜行,我这么做有原因,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可是我……”姜行捏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才抬起头，直直望向路明远眼底,“我不开心。”
路明远神色一滞。
“我不知道为什么，”姜行干脆一口气全说出来，“我也知道自己很奇怪，做的这些事情都很奇怪，也不该有这样的反应，不应该不开心，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我自己。”
路明远并没有回应，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姜行也低头看着地面，破罐子破摔似的开口：“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我好奇怪，手脚就像不受控制一样，就连……”
就连心跳也是。
“我不喜欢这样的失控感，可是我……”姜行抬起头，发现路明远的神色有些复杂，“可是我喜欢、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姜行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不知道心动是什么样的感觉，可现在看着面前的路明远，姜行却突然明白了。
心动不只是想给他摘星星。
“路明远，之前别扭是因为我好像分不清楚，现在我分清楚了，不是粉丝剪辑视频里的你，是我面前的你。”
“姜行，”路明远沉沉叫他一声，“你想说什么？”
姜行曾经有过很多次，在别人眼里胆大的举动，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花费了他这么大的勇气。
身后是深渊，但路明远在里面。
姜行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