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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浩淼见到了曾青——盖着白布、未露面的曾青。
仿佛近乡情怯,他竟不敢上前,他在原地呆了半响,终于一步一步挪过去,伸手。
白布颤颤地揭开一角,慢慢露出底下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这张脸不同于往常,不再弯眸勾唇露出可爱的甜笑,而是闭着眼睛,五官都很安静,饶是入殓师帮其化了一点淡妆,仍然未能遮住皮肤真正的底色,是那种泛着死气的惨白。
徐浩淼腿一软,直接跪在床前。
他屏住呼吸,颤着手摸那张脸,努力扯出一个温柔的笑,轻声问:“你、你怎么不笑?”
他反反复复问很多无聊的问题,像是“你在骗我吗”“你很冷吗”,或者是“你的脸怎么这么难看”等等。
旁边站着个工作人员,等了好一会,终是忍不住忐忑小声地提醒:“他该去火化车间了……”
徐浩淼摸尸体的手一僵,沉默一会,随即极好说话似的笑得温和,他站起身柔和道:“确实是到时间了,我陪他一起去。”
就像挂了个面具,他又重新变回那个表面温柔大气的徐浩淼,言行举止十分妥当,把这场本该简陋且无人出席的火葬处理得郑重又井井有条。
尸体入了焚烧炉,火化,冷凉,彻底粉碎,入袋,装盒……
人在世上就两件事,第一让身体活得舒适,第二让灵魂死得自在。
徐浩淼想:连死后的工序都如此复杂难熬,人类自由的灵魂死后大约是不愿意再呆在身体里面的。
等待长达一个半小时,一个半小时后,徐浩淼终于拿到了那盒骨灰。
离开前,他礼貌地鞠躬,向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道谢,“谢谢,麻烦你们了。”
54
路鸣珂憋着一股气,硬是一个电话都没给曾青打,可他忍了很久,都没等到曾青嬉皮笑脸来跟他说:“下次吧下次吧,下次肯定不爽约,再给我一次机会!”
——从前比这更久的冷战不是没有,只是因为正值暑假,无法在教室偷瞄曾青,路鸣珂觉得这次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以至于他没意识到,其实才过去六天。
今天晚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不操曾青生活就少点什么,于是爬起来去翻衣柜,从底下翻出一件包装得很好的校服白衬衫,像个贼一样心虚地环顾了一下无人的房间,然后才拿着那件白衬衫上床,开始打飞机。
自慰到一半,床头的手机响了,路鸣珂没管,还在自顾着撸管低吼,“操死你个骚货!”“操!都给徐浩淼那傻逼操松了!”“夹紧!”
手机灭了,又响起,直到锲而不舍地响到第四回,路鸣珂才加快速度射出来,暴躁地丢开曾青的白衬衫,捞起手机不满道:“什么事!?”
电话那头顿了顿,笑道:“喘得这么厉害,在操哪个小男生?”
——是徐浩淼。
路鸣珂缓过急喘,这才哼了一声,懒洋洋道:“还能是谁,曾青那个骚货操起来爽得要命,他还在发骚,你要没什么事我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