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男仙女仙俱都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样,醒来之面上都是不舍之色。可白若又怎么会在西王母的道场抢人家的风头,这并不是白若愿意看到的。
这就是分寸。
所以一看底下的仙人有拜倒的趋势,白若直接给西王母眼神示意,西王母再看了一看玄女。
玄女会意,凤鸣之声响彻整个道场,所有仙人动作顿时一滞。
“法会到此结束,待尊上嘱托一二,诸位仙友可循序而退。”大白话就是,领导说完之后,大家就可以散场了。
就在这个时候,白若对着西王母传音道:“道友稍待,山门之外东王公已到,恐与道友不利,吾...”不是白若想把人往坏处想,实在是东王公自法会开始之前就在山门外了。若是想给西王母捧场,大可以大大方方进来,没准儿男仙的首席还得给东王公让出来。毕竟是鸿钧圣人钦点的男仙之首,这点面子不给说不过去啊。
修为到了白若这个境界,若是连门外有人都察觉不到,那可真是丢人。东王公即使是鸿钧圣人亲自任命,但到底只是个大罗后期。修为境界上的差距,是这些无法弥补的。除非东王公身上的功德之力可以和白若媲美,否则东王公想要弹压一众男仙,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东王公如此行事,已经让白若心中起疑。再一想到这里面也有不少大罗境界的男仙。别的不说,镇元子和红云在洪荒之中也算是名声显赫了。而且两人对东王公的态度又是敬而远之,不像帝俊、冥河那样当面驳斥。这就让东王公产生了一丝错觉,认为能从镇元子和红云两人这里打开大罗男仙的缺口,从而让一众大罗望风归附。
白若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东王公确实是这样想的。只是东王公并不想让西王母的地位凌驾于自己之上,这才一直等在西王母的道场之外。东王公想的是,如果自己登西王母的门,岂不是告诉在场所有仙人,它东王公自认比西王母低一头?这怎么可能?!东王公自认为他身为男仙之首,底下的帝俊冥河之流已经难以服从,再加上这么一出,岂不是日后会更加不服从管教。
只是东王公没有想到的是,他今日这样的行,只会让自己更掉脸面。白若可不会管他心里的那些想法,她只管西王母的法会,不会让不相干的人打扰到。不凑巧的是,东王公正在这一群人里。
西王母听了白若的传音,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也是有疑问的。不过西王母可没有白若想的这么多,她在想东王公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大大方方地进来,反而要等法会完了才现身。西王母是很相信白若的,这也是西王母没有过多询问的原因。
“如此便交给道友处置了。”西王母传音道。
西王母虽然不大能猜到东王公的来意,但是等东王公这样的做法却是让西王母也有点儿恼了。西王母想的是,你也是鸿钧圣人钦点的男仙之首,你来我还能不以礼相待?非得暗搓搓在门口等着,若不是有白若道友在,这不是打她的脸面吗?让旁人以为她西王母不识礼数、自视甚高,连鸿钧圣人点名的男仙之首都能拒之门外。这名声传出去好听吗?在这样的大日子里,东王公想干嘛?坏西王母的名声?
东王公不为旁人着想,旁人自然也不会顾忌他的感受。这也是幸好白若在场,不然场面只会更加不堪。真让镇元子和东王公在西王母家门口儿打起来,那么之前的诸多布置就都成了一场空。
在众位仙人的注视之下,白若点头轻笑之后离席,西王母在中众位仙人面露讶然之时接过话头:“白若道友有一小事需要处理,稍后还会回来...”
就在这个空挡儿,白若已经来到了山门之外。
……
“东王公道友此来何意?”白若这算是客气的了,看在他是男仙之首的面子上,白若也并不想把话说绝。论理,东王公是男仙之首,它可管不到白若头上。便是白若给了东王公没脸,那东王公也只能受着。
可也只是这么说说而已,东王公的背后毕竟是鸿钧圣人。虽然白若料定鸿钧圣人不会插手其中,他也只是顺应天道而已,犯不着为了没有任何关系的东王公开罪旁人。而且在鸿钧圣人看来,东王公作为男仙之首确实是差了点儿什么。论起手段来,至少在鸿钧圣人看来,东王公是比不上作为女仙之首的西王母的。
鸿钧圣人高屋建瓴,他所看到的情况和旁人自然有所不同。在鸿钧圣人看来,东王公所面临的问题恰巧要比西王母容易地多。东王公只要把帝俊、冥河等人安抚好就可以了,而西王母这边儿还牵扯着白若这位准圣巅峰,以及实际上隐退,但还是对洪荒有着影响力的元凤,再加上即将兴起的巫族后土,西王母的处境不见得比东王公轻松。
而现在的情况却是完全相反,东王公处处碰壁,西王母却已经得到了所以的女仙承认,包括日后的天后常曦都没有对西王母提出异议。这就是见仁见智了,鸿钧圣人也没有干预任何人。这就是顺应天道、顺其自然。
东王公看着面前气度从容、面容上自然而然透露着温和庄重的女仙,自然明白这就是女仙之中盛名在外的准圣白若。
“蓬莱东王公,见过白若道友。”东王公对着白若淡淡点头,神色之间十分平静。
白若面上含笑:“东王公道友既然前来来,为何不在法会开始之前入内,西王母道友为此间主人,自然会为东王公道友安排妥当,还是东王公道友觉得没有入内的必要?”这话便说得有些诛心了。这已经算得上是质问了,既然一开始就到了为何又要等到法会结束才现身?如果看不上这法会自然可以走人,为何又要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