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净水番外之老神医一
程文轩与柳净水成亲后日子倒也甜蜜,只除了房事。他知柳净水在这档子事上受了诸多委屈,心中怜惜,于是二人房事中他极尽温柔,小心翼翼,努力克制自己的凶猛欲望,生怕触及对方伤心处。然而尽管如此,二人交欢却皆难尽兴。女儿已有两岁,柳净水却再无所出,程夫人已有了要给他再纳一妾之意。虽然对外宣称柳净水只是妾室,但程府上下皆知这位淡雅清丽之人就是程家少夫人。程家产业众多,岂可少了子嗣,程文轩为此伤脑不已。
这日,程文轩与友人在翠鲜楼小聚,那风流友人左拥歌姬,右抱舞娘好不快活,见他身边却清冷孤寂,只一人独饮,便调笑道:“我说程老弟,即便你有了家事,也不必如此洁身自好。男人嘛,姬妾成群,理所当然,我看尊夫人也不是小气之人,你又何必拒美人于千里之外呢?”此言一出,那些早就对这位俊雅禁欲的公子心生好感的美人们便一一附和,埋怨他辜负春心。
一名艳丽舞娘靠近程文轩,将一杯酒送至他面前,柔声道:“公子可是有何难以启齿的心事?不妨说出来,奴家愿为公子分忧。”程文轩停箸踟蹰,接过酒杯,稍顷犹豫道:“是否出身烟花之地,即便从良,平常房事亦不能满足?”
那舞娘听罢惊讶,没想到这禁欲公子竟是为了此事。她掩嘴轻笑:“那位佳人从良前可曾接过不少客人?客人们大多何种身份?”
程文轩苦闷道:“他…他曾遭奸人玷污沦落风尘…那些…那些碰过他的男人皆是些低贱粗鄙的莽夫…”
那舞娘本以为这贵公子心上佳人乃是哪家青楼花魁,没想到竟是只能接些粗鄙汉子的廉价贱娼。她心中惊讶过后,便安慰道:“那这位佳人想必吃了不少苦头,若她的恩客皆是豪门贵胄或是文人骚客,便还好说,这些客人怜香惜玉,处事风雅,伺候这样的客人自是无碍。可若是…若是恩客身份低微,出身草莽,那这位佳人定是会被肆意糟蹋,性事上也定是粗暴疯狂,倘若长期受此调教凌辱,即便从良,平常房事怕也是难以满足对方的。”
“那可如何是好?”程文轩听罢急急追问。
即便是风尘之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那舞娘见这贵公子竟为一个最低下的贱娼忧愁苦恼,心中艳羡不已,她转了转眼珠,上前凑近程文轩耳旁,一番低语。
“这…这样可行?会不会再次伤了他的心?”程文轩听后犹豫怀疑道。
舞娘信誓旦旦道:“若如公子所言,那位佳人的身子早已习惯了强迫粗暴对待,她便是心中再是不愿,身子也是不会说谎的。公子不妨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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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在麦田被素不相识的强壮乞丐奸淫后,柳净水更觉身子每日空虚难耐,他深觉这般淫贱不堪的自己实在对不起程文轩。不知从何时起程文轩便再未碰过他,同榻而眠却无肌肤之亲。他…许是早已厌倦了我。以往每每房事,柳净水便努力克制自己的情欲,他怕自己失控后会将曾经为妓时的风骚浪荡暴露无遗,可是即便如此,他看得出程文轩虽口中说着他很满足,但实际却并没有从他身上得到乐趣。房事寡淡无味,例行公事一般,他二人皆为此伤神。久未怀孕,若再继续下去,他又有何理由阻止程文轩纳妾。
这日程文轩告诉柳净水,他听闻邻县有一老神医号称华佗再世,便要送柳净水前去拜访。柳净水知他是为了自己好,自己也怕自己的肚子被曾经那些男人们弄坏了,是以不能受孕,便也未加推辞,收拾了行囊便跟随夫君一同前去。
待他二人到了那老神医的医馆门前,程文轩便对柳净水道那老神医不喜外人打扰,只许病人入内,并温柔安慰他,不管结果怎样,自己永远在外等着他。柳净水便独自走进那医馆。
柳净水在厅堂坐等许久,才见有药童前来招呼他入内室检查身子。他紧张不安进了内室,那药童便退出关了房门。但见屋中有一鹤发童颜,身姿挺拔的老人正抚着山羊胡微笑打量着自己。柳净水正待开口,便听那老神医道:“夫人不必拘谨,我与程老爷年轻时有些交情,你便唤我一声朱伯就好。听文轩贤侄说,你二人已有一女,但之后却未受孕?”柳净水羞赧回道:“是的,所以前来叨扰神医。若能医好净水不孕之症,净水定万分感激。”
老神医点点头,示意柳净水坐下。“老夫行医与他人不同,若有冒犯还请夫人见谅。若是夫人无法忍受,随时可以离开,老夫不收一文钱。”说罢,便拿出笔墨坐于柳净水对面,询问起来。“夫人年方几何?”
柳净水便答道:“今年二十有一。”
“何时破瓜?”老神医继续平静问道。
柳净水听到此问,面上便不自然起来,喏喏答道:“…十…十六那年…”说罢便低垂下头。
老神医停笔片刻,扭头问道:“我听文轩贤侄说过,你二人两年前才成亲?”
见柳净水沉默不语,沉吟片刻便复又询问:“破瓜之时可是自愿?”
柳净水头颅低垂仍是不语。老神医便道:“朱某行医半生,疑难杂症,世间百态也见了不少。医者父母心,望闻问切缺一不可,夫人不必觉得羞耻,但说无妨。”
听闻此言,柳净水方才抬起头来,垂着眼眸小声道:“我…我是被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