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秋点了点头。

    江立秋脸皮薄,许多普普通通的举动在他那里都是出格的,小时候贺光渊哄骗他喝过一次酒,醉了后粘着他要抱抱,嘴里师兄师兄的喊着,可把他萌坏了,谁知第二天起来这小祖宗翻脸不认人,拿着把剑追着他砍,后来便是再也不敢哄骗他喝酒了。

    贺光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软垫上,抿了口酒皱了皱眉,味道不是很好。然后便细细打量起他的师弟来,许久不见他长开了些,五官依旧精致,线条更为流畅了,有时候不得不说谭奕行真的把他的一板一眼传给了他起码有一半,瞧这规规矩矩的坐姿,端着一个小碗吃着里面的赤豆小圆子,吃起来也不会发出什么声音,一整个家教十分好的样子。

    啊,一点赤豆沾到了嘴角,贺光渊伸出食指抹掉了那一点痕迹然后伸进了自己的嘴里,甜。

    赤豆的味道混杂着江立秋的味道,很甜。

    江立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也想吃?”

    还是很迟钝,贺光渊想。

    “送你的。”贺光渊递过来一个流苏。

    流苏上面镶了个红色的珠子,下面是暗红色的流须,奇怪的是每根流须的粗细竟然是不一样,还有几根丝丝拉拉的短了一截,歪歪扭扭的像是小摊上没人要的瑕疵品。

    沉寂半晌,江立秋给出了他的评价:好丑。

    “丑也得戴着,这可是我亲手做的。”贺光渊喝了口酒。

    “你亲手做的?”江立秋惊讶道,原来他也不是什么都擅长,眼前的流苏突然变顺眼了。

    “我可是辛辛苦苦做了好几天呢?”贺光渊拿过他一旁的折扇,仔细的将它绑在了扇柄上,炫耀似的在他面前晃了晃,“是不是很合适。”

    江立秋点了点头接过扇子。

    其实一点也不合适,这流苏跟他扇子一起勉强还能看,但他拿在手里和他一袭青衣实在是不配,但江立秋不在乎,这是师兄亲手做的那便够了。

    外面突然一阵骚动,一个男人不顾小二阻拦跪倒在了江立秋面前,"江仙长,江仙长,请你救救我的女儿!"

    江立秋不动声色,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淡淡的说道:“为何?”

    男人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求求您了,您是仙长懂法术一定能救回小女的。”

    “所以为何?我为何要救你的女儿。”

    贺光渊被他的回答噎了一下,他在外面完全是不通一点人情,他这师弟和他相处的时候真的是给足了他面子了。

    男人看着他冷漠的神情越发的焦急,“求求你了仙长,昭华派地势险峻我们普通人实在是爬不上去,等其他仙长们下山的机会也实在渺茫,我等不起啊仙长。”说着说着这个男人哭了起来,对着江立秋磕了又磕,贺光渊都有些动容了,看着江立秋毫无变化的脸色他敢保证,他要是不拦着他下一句话一定是拒绝。

    “你女儿生了什么毛病?可有请过郎中?”贺光渊问。

    “请过的请过的,请了好多郎中都说没救了,都说未曾见过这样的怪病,让我们早早备下棺椁准备下葬,但我们怎么舍得啊,就这么一个女儿含辛茹苦的拉扯大,还没嫁人呢怎么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娘眼睛都快哭瞎了。”

    “看你这身衣服家里不差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