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脸色阴沉,先在床边坐下,然后将三人告状的事简单说了说。

    陈绶闻言,不屑地嗤笑一声:“她给家里惹出这么多的祸事,如今倒还有脸让儿女前来投奔。”

    承恩公叹息一声:“陆煊带走了她身边伺候的下人,又安排了人盯着谢府,显然是不想善罢甘休。

    若是不管她,任由她做的那些丑事传扬出去,对陈家的名声也不利。

    所以我觉得,还是得让娘娘帮忙,跟陛下求个情。”

    “不妥!宫中现在查得太严,咱们不能给娘娘递消息,更不能去找娘娘。”

    陈绶提议,“父亲直接去求陛下网开一面,让陈芳病死吧。只要陛下还不想动陈家,他一定会答应。

    否则公然彻查洛氏之死,娘娘也会面上无光。洛家只是一介商贾,又死了多年,陛下不会在意。

    要不是陈芳动用了蛊虫,让谢修抓住了把柄,陛下也不会让陆煊去查。”

    承恩公想到谢修在国子监落水,借机引出当年洛氏惨死真相,脸色瞬间变得格外阴沉。

    “这事有些古怪,谢修若是没有打开盒子,怎会知晓里面藏了蛊虫?”

    他说着,又看向陈绶,“还有你这病,来得也实在蹊跷。那日孙康还……”

    “父亲!”陈绶不想再提孙康之事,直接出言打断,“此事的确蹊跷,所以我怀疑,我被人下了蛊。”

    承恩公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如何可能?蝶夫人特地为你看过,你身上并无蛊虫……”

    陈绶意味深长地笑起来:“父亲想岔了,我的意思是,父亲进宫后可以告诉陛下,就说我中了蛊。

    陈芳毕竟也是陈家人,还有徐茂春,陛下若是要查,不可能查不出徐茂春的真正身世。

    他们二人接连出问题,陛下难免要疑心陈家。可我若是中了蛊,就能消除陛下的疑心。”

    承恩公惊讶地看着他,半晌后突然问道:“你是为了消除陛下的疑心,才故意放任你那些妻妾胡闹?”

    陈绶的表情顿时有些僵硬。

    他不由自主捏紧了拳头,却继续说道:“父亲还是尽快进宫吧,此事宜早不宜迟。”

    承恩公见他不愿多言,只能答应。

    他迅速进了宫,亲自跪在泰和帝面前请罪,声泪俱下地求泰和帝让陈芳病死,保住承恩公府的颜面。

    泰和帝眉头紧锁,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她毕竟是你亲女,你当真要她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