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烈焰红唇,妩媚的眼睛中秋波流转,或许是怀孕的缘故,令她更加充满了成熟的味道。
我说话的声音很小,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她没说话,只是和我错开眼神。柳爷手里杵着一根做工精细的拐杖,就坐在沙发上,跟前有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副扑克牌。在柳爷身边,还站着两个男子,没见过,年纪五十多岁,头发已经有些花白。
还有谭耀,逸舟度客的老板,脸上那副金丝眼镜相当斯文,聊天的时候也依然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先不说这个人如何,反正跟他相处起来很舒服,我喜欢跟这种人说话聊天,没什么脾气。
剩下那几个生脸围在一起,大家有说有笑,气氛热闹。我找了找,没有找到柳天赐,不知道躲哪儿了,这段时间我做梦都想把他挖出来。他还欠着我许多债,永远还不清的血债。呵呵,躲的够严,这种场合都没有露面。
“阿刚,你来了。”
当我哥走进来的时候,柳爷这才睁开双眼,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这个样子,就仿佛除了我哥之外,再也没有谁能入他的眼。宋怡在柳爷眼里,年纪太小,而且又是一个女人,他们这种老一辈,某些方面思想非常古板传统,有点女人不得上厅堂的意思。
至于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现场唯一能让柳爷睁开眼的人,也只剩下我哥。
我哥笑着走过去,弯腰蹲在柳爷身边,把手放到他大腿上,两个人的举止十分亲密:“年纪大了,就在家好好的休息,辛苦了一辈子,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有了。好好守着,享清福,不是比什么都好吗?你啊你,我说你多少次了,你还是不听。”
我哥脸上有些郁闷:“不听就算了,你还出来祸害人。”
柳爷笑容不变,只是眼神凌厉了几分,他摇摇头,笑呵呵的说:“本来我是准备享清福的,这劳累了一辈子,也没有几个年头好过了。谁知道,就在我准备安享晚年的时候,有人出现了,他要把我的东西全部拿了,让我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就算是竹篮打水,我老柳用竹篮打了一辈子的水了,绝对不允许自己晚年一场空。”
他抬头看着我哥:“我的东西,我给别人,别人才能要,我不给了,别人就不能自己过来拿,在我眼里,那是抢。谁敢抢我的东西,我就让谁万劫不复!”
说到最后几个字,柳爷的声音变了。
我哥笑着站起来:“今天请来了这么多人,看样子是有大餐吃了,许久时间没能好好吃一顿了,柳爷,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
柳爷微笑着伸出手:“请便。”
柳爷说话带着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我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是很安静的站在我哥身边。最后柳爷视线缓缓移动,停在我的身上,我肯定不能虚了这老不死的,当下也瞪大眼睛跟他对视。
柳爷拍拍手,提高声音说道:“今天借宋大小姐的别墅,把大家邀请过来,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想跟大家吃一顿饭,聊聊天。现在距离饭点还有一会儿,不如咱们打几把牌,切磋一下,如何?”
我哥看了眼柳爷,平静的说道:“柳爷想玩,我要是不同意,岂不是坏了柳爷的兴致。”
谭总也开口了:“行,玩玩吧,省的也无聊。”
最后一个说话的是宋怡,她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我哥,里边已经没有多余的杂质了,仿佛在看一个形同陌路的生人。她托着裙摆款款走来,举止优雅的说:“柳叔叔都同意了,我还能怎么办,我这个人不会玩牌,就当是陪着你们玩玩。”
我紧紧盯着柳爷那个老东西,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一伙人围着柳爷面前的大理石桌子便做了下来,柳爷双手拿起那副扑克牌,到现在我才反应过来,这副牌是他早有准备的。接着就开始洗牌。一直洗了好几遍,他笑着说:“我,谭总,小怡,还有阿刚,剩下的就是胡局长。五个人,咱们就扎金花吧,一把定输赢。各位。意下如何?”
我哥摆手:“随便。”
忽然之间,那个叫胡局长的中年男子伸出手,直接就给柳爷手里的牌挡住了:“赌博是犯法的,不管大赌还是小赌,身为公务人员,我可不能以身试法。至于各位,反正大家都是娱乐一下,我就不阻止了,我只能代表自己不参与进来,发四副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