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公,家中长辈过世,今日便不留公公了,改日再好生酬谢公公。”

    “夫人客气。”

    谢德音打开看了看那圣旨,上面的一笔一划都是周戈渊亲自书写的,心里轻哼一声。

    他如今是把他的心思都快写到脸上了。

    谢家的女眷看着谢德音,脸上无不羡慕。

    原以为这谢氏孩子夭折,只怕坐不稳着世子夫人的位置了,等着陆元昌死后,她就只能做深宅大院的寡妇了。

    没想到朝廷竟然给她封了护国夫人。

    这护国夫人自前朝便有,不过却不多,前朝三百年的社稷,也只有一位护国夫人,还是在朝廷风雨飘摇之际,力挽狂澜,率军救驾于为难的女将军。

    护国夫人是超品的诰命,上可直达天听,下可训斥官员,毫不夸张的说,便是平阳候这样的爵位,在护国夫人面前都得行礼。

    原本图谋平阳候爵位的人都心思浮动,知道这谢氏怕是坐稳了世子夫人的位置,便是膝下没有孩子,也会从族中过继,绝不可能被陆家拿捏的。

    陆修齐这两日不在家中,周戈渊将他放在了禁军里面,城中初经战乱,百废待兴,尤其是禁军和巡防营,周戈渊全部清洗了一遍,将属于庄家的势力清洗个彻底。

    陆修齐听闻陆老夫人亡故后,回来之时,已经来不及见上最后一面了。

    谢德音看着伏在灵前悲声大哭的陆修齐,只能出声宽慰道:

    “人死不能复生,大哥节哀,想必祖母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大哥这般悲伤。”

    陆修齐抬头,泛红的双目中蓄满了泪水,眼中的那一道倩影穿着重孝。

    这个家里面,他所在意的两个人,都马上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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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上个月开始,长安城内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办丧事。

    那一场围城之困,何其惨烈。

    城中壮年男子死伤大半,陆老夫人的寿终正寝,反倒不至于让人哀婉。

    除了陆家亲族来参加葬礼的,朝中权贵官眷皆都是冲着护国夫人谢德音而来,这是在半年之前,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

    毕竟半年前,所有人还以跟这位陆夫人谢氏打交道为耻,生怕染上了铜臭味儿。

    一个商户女,能高嫁侯门,已经是极其荣耀的事情,以后所依仗的便只有夫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