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还有个相好的男人,难道她担心那人嫌弃她?
想到这里,他沉声道:“这件事,你是无辜的!高达才该死。”
明九娘呆呆地看着他。
她现在也动弹不得,可是萧铁策给他的,却是一种厚重的踏实感。
这个渣男,占着碗里看着锅里,惦记着白莲花,不是好东西;可是她却恨不起来他。
这番话,这个时代,除了他,再也没有男人能说出来了吧。
她都可以想象,所有的人都会指责她,说什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可是萧铁策没有。
他说,那不是她的错,是他的。
“我没想死。”明九娘垂下眼眸,“我在梁上藏了银票,没有梯子取不下来,我在绳子那头绑了布头,想把银票震下来。”
“真的?”萧铁策不确定地问,但是还是有些尴尬地站直了身体。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明九娘身段柔软,身上带着某种令人舒服的香气……
“你帮我取一下。”
尴尬的不止萧铁策一个,明九娘起身仰头假装注意力在房梁上。
“好。”
萧铁策帮她取下了银票,有三张,加起来是五百两银票。
这也几乎是明九娘所有的家当。
“谢谢,我没事了,去睡吧。”明九娘不自然地道,害怕萧铁策再胡思乱想引起误会,她指了指桌上的账册道,“天亮了我们还得去送账册。”
可是就算这样,萧铁策半夜也还是起身过来查看了好几次她的动静。
每次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他才能把心放回到肚子里。
明九娘比他想象得要坚强,经历了这种事情,他以为她大哭一场,可是事实上,她只是刚开始落了几滴泪,然后再也没有哭过。
她不是装的,她晚上也照常睡觉,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一样。
但是他却知道,她心里一定没有表现出来这般平静。
从前的明九娘,蠢笨却自以为是,他甚至不用细想就能明白她那些肤浅的心思;但是现在,他看不透她了。
非但如此,他从前在踹走她和留下她之间左右徘徊,现在却无法想象,没有她,晔儿会变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