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太子第一时间赶回大安,请求皇上下旨的,说未过门的王妃还未回来,而定国王府经不起再次设灵,定要见到尸体他才甘心。
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可靖安侯和老丞相,以及长公主都极力支持,便有了现在的王府,可是满府的下人神情凄切,却也不玩忽职守,静静地做好手头的事,等着王爷的尸首回到府中来,想到此,下人的脸色阴郁更甚。
纪承枫迫不及待提到信上之时心有余悸,可还是愤怒与困惑居多,只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妃你信誓旦旦说王爷没有死,事关重大,我们三人定是守口如瓶再也没有旁人知晓。可要是他真的没死,王爷也不告诉我们他还活着的事,周二小姐,事实如何,你也不打算告诉我们吗?”
林之远特意送上长安花茶,周嘉清将其中两杯推到纪承枫和陈书眼前,眼下屋中只有他们四人,轻一和双福双财在门口把守。
周嘉清安慰道:“事实是王府不干净了,如今不告诉你们是不想打草惊蛇罢了,你们且宽心,明日一早王爷便会解决此事,此事对他来说并不难,你们也清楚王爷是一个怎样的人,断没有白白被人陷害了的道理!”
“王妃,我们是与王爷一起长大的,情分非同小可,”陈书气闷,他与周嘉清从未直接接触过,只是所有事实都证明徐竟骁被四公主害得同归于尽,周嘉清没有证据,空口无凭,他不免有些焦躁,“王妃你说的不清不楚,你这是觉得我们兄弟几人没用,帮不了王爷报仇,所以不想要将真相告诉我们,让我们来处理?”
陈书心里觉得有几分委屈,王爷有了王妃后果真就不是他们的好兄弟了,当初凡事都经他们之手,现在这么生死大的事情就真的瞒着一声不吭,他道:“一直以来,哪怕王爷就是什么事都不会与我们三人商量,凡是大事都由他一人决定好,但是定会吩咐他们几人如何去做,如今怎么就没有用处了……”
周嘉清无奈扶额:“陈公子是吧,你这……王爷不是这个意思,此事他会告诉你们的,只是不是现在,你们连一晚都等不了吗?再说了,王爷不让你们插手是因为如今还不是时候,再说了,正是因为你们的情分,插手其中会适得其反,而我不一样,我现在不是王府的人,我和王府的其他人没有感情,懂了吗?还有,我现在是按着王爷的意思来办事,陈公子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没有……”陈书语塞,道,“我没有这个意思,王妃不要误会,只是不能为王爷做点事,感觉没有什么意义,罢了,王妃你说什么就什么,我不再多问,等到了明日你一定要将那人给我找出来,敢对王爷下手,我非得亲手废了他!”
周嘉清淡淡笑了笑,纪承枫看着她,想起以前周嘉清的行事十拿九稳,突然叹了口气,道:“王妃,我信你便是,再等一晚,要是明日我们还见不到王爷,我们就会用自己的行动为王爷复仇!”
“好。”
“我也信你,周二小……”林志远表态道,周嘉清没什么,反倒是陈书忽然间望向林之远,他才改口道,“王妃,我相信王爷没有死。”
周嘉清与他们三人又说了些话,天色渐渐晚了起来,用过饭后,眼下倒是没有也没别的事可做,周嘉清瞧见旁边的书桌上有些话本,便询问可以打开看后,静静的坐到书桌旁看起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之远走来,劝道:“天色晚了,王妃还是早些去里屋歇着,这里我们三人守着便好了。”
为了不惊动其他人,周嘉清索性在这等着徐竟骁。
“对呀。”纪承枫促狭的眨了眨眼,周嘉清千保证万保证证明王爷没有死,一扫连月来的阴霾,他的心情愉悦了很多,道:“王妃你一直在此坐着等候,仔细着凉了,明日王爷回来了又要找我们三人的麻烦了。里屋的榻只有王爷曾经呆过,你就放心去歇息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次周嘉清心中也是有几分焦急,她这么关心徐竟骁,纪承枫和陈书都是乐见其成的,纪承枫更是变着法儿的想要将两人凑一起,要是徐竟骁知道周嘉清在里面歇息后,他相信徐竟骁定会心情大好。
陈书弹了纪承枫额头,“真有你的,王妃也是你能随意打趣的,看来是王妃性子温柔,令你越发的无法无天。”
陈书收起嘴角的笑意,平静的看着周嘉清:“王妃你不要听承枫的,你可以去里屋歇息,榻的话……还是先别用了,王爷出发去北鸣前一夜就在这睡得,床褥还没更换。里面还有一软椅是崭新的,王妃还是早些歇息的好,免得我们被王爷叨扰。”
陈书始终觉得周嘉清和徐竟骁只是有婚约在身,可让一个清白的姑娘擅自躺在男子用过还没更换的榻上,多少有些不合适,毕竟被褥是这么贴身的东西……
纪承枫却觉得陈书实在迂腐,两人互不相让争执起来,让林之远也来说说看,周嘉清瞧着他们几人打闹,突然想起上一世他们的结局,除过纪承枫早已在大牢中死去之后,另外两人在前生的最后都没遇到,也不认识,忽而长长叹息一声:“你们跟了王爷几年了?”
纪承枫几人一愣,谁都没有料到周嘉清为何会突然说起这话来,纪承枫和陈书对视一眼,道:“我和陈书是自小跟在王爷身边的,如今大约也有……十六七个年头了。”
林之远想了一会,轻声道:“我是在建德十二三年左右期间吧,跟随在王爷身边的,大约有七八年了。”
“竟也有这么久了。”周嘉清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