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云:“去哪?”
谢述:“去看看张封。”
监牢。
这几天张封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想救清河百姓。
可仅凭一腔血勇,是救不了清河百姓的,只会白死。
正如谢述所言,杀了陈端又能如何?
还有下一个陈端。
百姓依旧饥寒交迫。
锁链挪动的声响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看到牢门打开,谢述走了进来。
看着面前的白衣少年,张封心情复杂。
没等他开口,谢述便先一步问道。
“你是想杀陈端,还是想救清河百姓?”
这个问题让张封一怔,旋即坚定道:“救清河百姓。”
谢述:“哪怕你会死,亲族被株连,遗臭万年?”
张封惨笑一声:“我的父母早在十二岁那年被麻匪所杀,我是百家饭养大,姑母含辛茹苦,好不容易供我考上功名,功名却被同乡刘家子弟顶替。
姑母不服,去衙门口擂鼓申冤,结果被关入大牢折磨致死。
只因我是个布衣,那县令便以咆哮公堂的理由,将我打入大牢。
所幸乡亲们一同凑了钱,将姑母尸身收敛,方才没有落得一个暴尸的下场。
陈端有爱才之心,将我救了出来,前提是不找刘家人的麻烦。
乡亲们是我的软肋,我只能同意。
可就在三个月前,一伙黑山贼洗劫了村子,满村一百七十三口人无一幸免。”
谢述静静地听着,看着张封的面容时而扭曲,时而冰冷,时而憎恶。
“谢述,我早已没了亲人,心中只剩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