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我是调查组副组长,这事如果我不知道,你和伊主任如何处理这封信件我无权过问,现在我知道了,不向邵剑邵局汇报,那是我对工作不负责任”。
“再说---人家匿名信已经写过来了,如果对秋景文夫妻连调查都不调查,说不定还会给上级机关领导写信揭发,到那个时候,我们厂领导和大家恐怕就被动了”。
周淮海却问:
“如果交给邵剑,会不会对秋景文一家人不公平,就凭一封匿名信对人家进行调查,又没有什么具体证据,我是真的担心,会误导了调查组破案方向?也会伤害秋景文夫妻情感”。
“再说了,我们这些年经过的事情还少吗,为了不同利益,捏造事情,相互揭发现象太多了,有多少同志被冤枉入狱,甚至---唉,算了,不说那些了,找你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一直没吭声的伊定国接过话茬,望着周淮海说:
“领导,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们红旗厂这么一个好干部,年年都是劳模,你不想他和家人受到伤害。可是,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歪,如果秋景文没有问题,对他的调查就能还给他清白,那不是更好的事情吗,而且,也能从侧面说明,有人要陷害秋主任和他的妻子蒋玉萍”。
梁大民也赞成伊宝国的建议,望着周淮海道:
“领导,伊主任说的有道理,其实我跟你们一样,打死我也不相信秋景文夫妻有问题,更不会是什么凶手。可是,邵剑邵局说了,越是敌特分子,伪装的就越高明,越让人找不出破绽”。
梁大民说罢,自己都想扇自己大耳刮子。
事实上,他的本意不是想表达这层意思,他的内心更不相信秋景文夫妻能伪装的天衣无缝。
听话听音,周淮海听罢,拿眼瞪着梁大民。
很显然,梁大民这话有所指,好像秋景文的优秀和劳模都是伪装的结果。
于是,他皱了皱眉,望着梁大民问道:
“梁大民,你老实告诉我,你们调查组是不是已经发现秋景文身上有问题?”。
梁大民自然不能泄密,更不能把刘砶寒是军统潜伏在都梁小组副组长情况告诉周淮海,何况还有政工处伊宝国在场。
“领导,您别误会,我觉得既然有人写匿名信,那也不是空穴来风,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梁大民说着,掏出一包烟,分别给周淮海和伊宝国递去一支,然后自己点上火。
这个上午,对他来说,信息量一波接着一波,而且都指向秋景文,使得他对这位哥们和棋友都产生了怀疑。
就在这时,一个炸雷响过,接着是一阵滚滚雷声。
“天要下雨了!”。
周淮海望着窗外突然黑下来的天空说道。
由于窗外突然黑暗下来,几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一台落地扇,在雷声中仍旧发出嗞嗞声响,一缕缕风朝着周淮海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