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云溪的印象中,宁寒望只发过一次火。
那一次,柳烟被人灌了红花,再也不能生育。
柳烟愚笨又自信,从未怀疑到穆蓉头上。
宁寒望虽然平时寡言少语,却是个明白人。
任凭穆蓉精心谋划,宁寒望还是捕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就是那一次,宁寒望怒火中烧,一如今日的暴怒。
宁云溪沉着以对,于他的用词之中,觉察出了一丝端倪。
“父亲的意思是,柳氏还活着?”
宁寒望眸中怒意,迅速被惊愕取代。
“你怎知……”
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错话,宁寒望连忙改口。
“你怎么胡言乱语?”
感受到他言辞之间一分心虚,宁云溪明媚一笑。
“父亲用词,诛、害二字,实在发人深省。”
“诛字之意,不言而喻;至于害字,则不一定如愿以偿,亦可能事与愿违、功亏一篑。”
“柳氏自作聪明,却反被母亲谋算其中。”
“女儿原以为,母亲已经足够神机妙算,没想到父亲,更是巧捷万端、智谋过人。”
“所以当时,柳姨娘上前告发,父亲一反常态、待她十分冷峭,并非无情寡义,而是有心保护。”
宁寒望回避目光,拒不承认。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父女俩一时寂静,房内唯余茶香依依,甘苦交织,正如宁寒望此刻的心境。
宁云溪神色悠然,礼敬有加地为他斟茶,温和一笑,犹如茶香,满口回甘。
“看来有些事,父亲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