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芬在心里骂了句这群不要脸的。
都不用装不耐烦,因着外边人的唧唧喳喳,她现在是真不耐烦。
朱秀芬:“别说了,我知道你可怜,可是我家情况你也看着了。”
“其实很没有必要留在我家,你看你叔现在还受伤了,上头还有个卧床的老爷子。”
“有余那边现在也在医院躺着呢,你说你留咱家干啥吧?不像是啥好地方你非得赖着。”
“现在没地方去,赖咱家了,等吃了苦发现咱家日子过得不好再跑了,你是拍拍屁股潇洒走人了,我朱秀芬得被人搁背后笑话死,所以你赶紧该上哪上哪去。”
朱秀芬就跟铁了心的不留米粒儿似的。
米粒儿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她又说不出来话。
只能委屈恳求地看着朱秀芬。
手里时不时还比划比划。
沈锦在旁边帮着帮腔:“大伯娘,你今天要是给她赶走了那就是逼她去死啊。”
“她说她要是回家她爹就能给她卖大山里去,她邻居家闺女就被家里人嫁她们那边的大山里了,没两年人就没了。”
“说是生不出娃娃被男人喝多了打死的。”
大杨村人还没接触过这样的事情。
闻言纷纷乍舌:“啧,这时代了还有这样的事儿?”
“咋没有呢,你别看咱们也是乡下,可咱们这都开放了,有的那大山里边,骡子进去都费劲,那地方没人进去管去,打死个人都不是啥稀奇事。”
“对,不是有那么句老话嘛,
说穷山恶水出刁民,那地界难管,有的村子都是一个姓,老抱团了,过去抓一个人他们一村子人护着。”
“哎,这女娃苦啊,命苦啊,要是回去了哪还有活路啊……”
沈锦暗暗朝米粒儿颔首。
米粒儿会意,哭得更加可怜,柔弱的身子浑身发抖。
手也抖。
可手再抖也坚持在那儿对着朱秀芳比划。
沈锦:“她说她不跑,只要留下她,她啥活儿都会干,绝对不吃白食不让大伯娘你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