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一落,站在乐正清身后的几个男人当即站到前面,把她护在身后。
张冲手上的棍子往地上的泥里一杵,手和着雨水来回搓干净,不屑大笑:“就凭你们一群丧家之犬也敢和老子斗,空手老子都能把你们打的屁滚尿流喊爷爷。”
他笑了后面的山匪也跟着起哄笑,瞧他们丝毫不当一回事儿的闲散样子,乐正清无奈扶额。
这他妈都是一群什么鬼东西,连自己的命都不当一回事儿。
傻白甜也气,不过他们傻白甜的基因就跟今天的雨一样大,抹了把脸上浓密到连眼都睁不开的水珠,满脸愁容地喊:“莽牙山真的崩塌了,再不跑泥石流就要把你们都埋了。”
山匪里面有人喊:“怕死早点滚,别在这吓唬人。”
傻白甜还想再劝,乐正清抓住他们的袖子,眯眼往斜前方一座山体明显比黄源山高大数倍的的方向看,“那是什么?”
一片片或土黄或灰白的山面上好像有一条快速流动的液体。
泥石流!
乐正清第一次看见莽牙山。
和黄源山满是青树绿草,落了雨水更显鲜嫩的样子不同,莽牙山没有一颗树一株草,山体光秃秃地暴露在暴雨下,土是疏松黄土,间或埋着大石,一旦黄土被雨水侵蚀,石堆就会崩塌,山体滑坡泥石流紧随其后。
随时威胁着莽牙山前面的黄源山。
在今天这场雨之前,下过好几次暴雨,恐怕山体早就松垮了,就等着今天这场最后一根稻草雨。
此刻泥石流正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往山下滚去。
乐正清包括她的手下,都惊恐起来。
她才刚活过来,虽然要学农业知识挺痛苦的,但还不想这么早死。
山匪本来还笑他们把自己吓到了,顺着他们方向望去,想知道他们看见了什么,下一瞬就吓得惊叫起来。
夸张害怕之态比乐正清和傻白甜有过之而无不及。连屋里的东西都不拿,连滚带爬地往山下跑。
“啊啊啊啊啊啊泥石流来了,快跑啊!”
他们都跑了,傻白甜也都赶紧往山下跑,但乐正清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身上的烧早都厉害起来,现在双腿发软,慢走都是难的,更别说是跑了。
她之前抓住的袖子还没松开,仰头看他,“燕随,我腿没力气,跑不了。”
燕随是她爹之前给她安排的小跟班。原身是早产,小时候身子骨不好,走路都能摔了,大夫让经常跑跑锻炼身体,她爹就专门给她找个跟班护着。
雨又大又密,一仰头说话都往眼睛鼻子嘴巴里灌,乐正清松开他的袖子,搭在额前挡雨。
燕随有着她爹手下傻白甜一贯的老实,点头,和之前原身走累了闹他一样,蹲下身子让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