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很是认同地附和了句:“你说得没错,找到兄长我实在太高兴,以至于完全忘了这点,应当更为缜密些才是。”
把疏漏归于兴奋的情绪上。
岑令真要这么解释,阿起也随他。
但疑点不光这些。
他再道:“你再三透露家底,与其说是要让失散多年的长兄可以放心归家,但言谈中听来,却更似利诱,且急不可耐。”
就好像在同什么比拼速度一般。
阿起直言:“你的话不全然属实,但对于家人这点,可信度倒是高了许多,而且若我猜得没错……你那位二哥,应也在寻找你们兄长的下落才是。”
所以岑令才这般猴急。
在阿起分析完这些以后,岑令面上故作出的热情笑容淡了些,但眼中兴味却是更盛。
他以为,像阿起这样的身份,一点小钱便能轻松收买。
试想,一出身贫苦之辈,在外流浪多年,如今屈居商户府中护卫,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乍听能一朝翻身,谁人能不心动?
钱、权甚至背后庞大的家族做依靠,阿起听了眼睛却连眨都不眨,彷佛他说的一切在他听来都似尘土,没有半分价值可言。
现下他又单凭自己几句话推论出几乎是十成十的答案,岑令也不得不对阿起另眼相看几分。
看样子,此人是个不好糊弄的……
岑令原本的计划在阿起身上做不得数,那就得再另想法子。
人有所求就会有弱点,兴许他方才说的那些虽是常人所求,却并非是阿起所需。
那么,只要找到阿起所求为何,他所谋之事便能成功八成。
岑令再度扬起灿烂的笑脸:“兄长在说什么?着实太深奥了,请恕三弟愚笨,没听明白呢。”
竟是打算装傻充愣,还想将这声兄长叫到底了?
阿起望着岑令,眉头紧锁。
他们虽在院中谈话,但宋芙和尤环华透过大开的房门,也将两人模样尽收眼底。
宋芙很是好奇他俩究竟谈了什么,更好奇阿起与岑公子到底是不是亲兄弟?
趁着隔了这段距离,她看看阿起又看看岑令,恨不得两人并肩站着面向自己,让她能仔细比对是否有哪里相像了才好。
相较于她的跃跃欲试,方才吃枣花酥吃得正欢的尤环华却噤了声,不仅不说话,连尝得津津有味的枣花酥也没心思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