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绣急得直转悠,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刘氏那种见钱眼开的人知道她有这么多钱,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抢。
而且她还是张贵生的媳妇,婆婆要钱怎么都有道理,就像当初拿走原主的嫁妆一样。
眼看着刘氏就要回来了,李绣柜子里、床底下、身上都想了,终于想出了主意,银票是纸一样的东西最好藏匿,卷起来放在竹笔杆里,谁都想不到。
至于那六两多的银子,她也有了最佳的藏匿地点,那就是她早逝的公公牌位下面,她公公和张贵生爷爷奶奶的牌位都供奉在主屋旁边的侧屋里,等闲不会有人进去,更别说去翻看逝者的牌位了。
拿定了主意,李绣用荷包把六两银子五十文钱放在了荷包里,推开了类似小祠堂一样的侧屋的门,带了一丝敬畏之心进去,急匆匆把荷包放在了她公公的牌位下面。
牌位为了能立起来,底下有个倒扣的底座,刚好能容纳一荷包的碎银子。
放好东西,李绣吹了吹牌位上的灰尘,尽量不留下印记,然后用扫帚挥了挥侧屋留下的脚印,便退了出来,把门关上。
之后李绣把多的六文钱放在枕头下面,那是用来迷惑刘氏的。
过了一会刘氏就从外面回来了,她这一路上拿的东西比别人多,走的还比别人快,大冬天累出了一头的汗,一回来就喊陈秀月出去给她接东西。
陈秀月不敢怠慢,不管手头有活没活,就掀开东屋的帘子跑了出去,从刘氏手里接过了被子,问:“娘,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咋来的这么些好东西。”
透过窗户缝看的李绣咬了咬牙:那是许星竹的钱买的,那是给许星竹的!
拍了拍身上,刘氏又喘了口大气,说:“这被子给你和茂生两个人,天冷了,茂生夜里要读书,他不能着凉。”
“诶。”涉及自己丈夫的事情,陈秀月也不推脱,爽快答应了。
然后陈秀月又递上去一包点心,说:“点心分给孩子们吃。”
陈秀月没接,一是被子刚弹好太占地方,她拿不住别的东西,二是她不好意思接,“娘,这些东西留着自个吃就成,小辈们吃什么都行。”
刘氏直接把提点心的绳子挂在了陈秀月手指上,说:“孩子们也得吃点好东西,才能长身体。”说完,提起一包包着烙饼的油纸包晃晃,“我吃这个就成。”
“行,那孩子们也沾她奶奶的光了。”陈秀月笑呵呵地乐着,说:“娘,我先把东西送回去,一会做午饭。”
刘氏“嗯”了一声,说:“去吧。”
李绣:……
她买的东西被刘氏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是比起这些东西,让那两百多两银子不被抢走更重要,犯不着为了一床被子几块饼闹起来。
刘氏将手上的东西处理完了,马上就朝着西屋走过去,李绣于是不再扒窗户缝,坐在小床上翘着二郎腿等她来。
刘氏一掀开帘子进来便是一句:“你身上的钱呢。”
李绣摊摊手:“我身上没钱。”
刘氏冷哼了一声,知道李绣这会肯定都把赚的钱藏起来了,于是先去了里间问张贵生:“你看见你媳妇藏钱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