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齐祎呢?齐祎与她一样,都是自己的选择么?当年我说要救齐祎的时候没见你反对,说要留下思齐也没见你反对,如今稍稍犯了你的一点利益你便开始装圣人了,你可真能装啊你。”须叶亦脸颊微红,“我怕极了思齐跟着你,学到一肚子凉薄自私、阴险狡诈!”

    “别吵了,别吵了。”门外有人道,“你们倒是听我俩说两句!”

    须叶抬眼一看,居然是方才那两个寻不到人的刺客。她正想起身迎敌,只见清见两步过去就把门给重重合上了。

    他关了门,即刻回来继续道:“你别扯上思齐,思齐跟着我比跟着你去做花魁好多了!你还不明白现在楼相内乱就是因为当年救走齐祎,现下刺杀问绝的人,至少有一半都是她扶持的吧?”

    当年清见奉命出任巽州刺史,二人住在巽州,正赶上齐祎出逃离宫。前世齐祎从楼相宫中逃到巽州七尺寺避世,被楼相大将军发现后强行带回了宫去,回宫途中服毒自尽。

    此事震惊朝野,亦加速了楼相与本朝的关系恶化。所以当年救下齐祎,的确有私心在里面。

    可齐祎与濛女不一样么?

    须叶说的不错,其实她们本质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人罢了。

    正当二人剑拔弩张时,屋门“砰”的一声被人撞了开来,方才被关在门外的两个刺客凶神恶煞地走到他俩面前。须叶定睛一看,其中一个额头上还被磕了一条明显的血痕,想来是清见合门过于用力的缘故。

    “二位小哥,可是走错了房间?”孟须叶抚了抚缠在自己袖口的小白蛇,即刻皱起了眉。

    这俩呆头想来是她雇主派来帮忙的人,一路从里京跟到九木,因她驾车时刻意捉弄,中途还跟丢了一次。虽说是职业刺客、武艺不浅,却显得很是傻里傻气。

    二人见了她,一时拿不清是什么意思。片刻后方才换了张笑脸,说道:“我们只是想进来说一句——家和万事兴,请二位莫要吵架。”

    清见皱紧了眉头。

    须叶假装无事发生。

    二人对视一眼,合上门便退出去了。

    “你的人?”清见问她。

    “不是。”

    屋内沉默良久,可以看见俩刺客在门外偷听的影子。清见略咳嗽一声,问她:“……那个连澈……是什么人?他干嘛一直跟着你?”

    那天闹市骑马捡了绣球的英俊男子,牵着她的手上马,让她坐在他怀中兜风的男子,看着她的眼神与他人皆不一样。清见总觉得他眼熟,还记得他当日拿着绣球走近须叶,说:“我本以为接了绣球,你便会跟我走了。”一听即知他是个心术不正之徒。

    须叶轻描淡写:“想买你命的人……之一。”

    此人来路不明,近来日日流连绣花台,伺机与她搭上话。须叶遂托绣花台的小花娘们留心探了一下,仅排除了他是梁王党的可能性,除此之外仍不知他究竟是哪一边的人,更不知他与清见有过什么过节。

    须叶问起他原因时,他与她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