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台下前来参观大会的江湖人可不干了,江湖人与商人间的恩怨由来已久。
市农工商,自古以来商人的身份便是最低等的,即使是居无定所天下游荡的江湖人都看不起这些满身铜臭不知仁义没有廉耻的商人。
然而讽刺的是,现实中绝大多数的江湖人都在为这些比他们低了一层的商人工作,没办法,人是生活在现实中的,要吃饭过日子,处处需要银子。
平时就已经受够了商人给的鸟气的江湖人这时再也忍不住了,黑风乃是江湖人的马,凭什么要卖身于这些个臭商人,这简直是江湖之耻。
不甘心的人们开始燥动,有些人开始嚷嚷起来:“干,五大牧场是干什么的,丢咱们江湖人的脸,让几个奸商在这里逞威风,你们这帮废物。”
“丢人呀,咱们江湖人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干你娘呀,拿钱出来跟他们斗呀。”
“什么天下五大牧场,去死吧,江湖中再也没有五大牧场的立足之地了。”
听着台下传来的阵阵叫骂声,五位场主皆羞愧的低下了头,那种感觉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真的比死还难受。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五位场主,为了咱江湖人的面子,为了给咱江湖人争这口气,你们就不能想想办法?难道真的就让这八个满身铜臭的家伙把咱江湖人都踩在脚底下吗?”
又一个声音道:“如果你们一个不行,难道就不会合伙吗?这大会又没规定不让合伙竞买。先把十次配种权拿到手再说,至于你们怎么分就是咱们江湖人自己的事了。”
真是一句话惊醒梦中人,五位场主如大梦初醒般一扫刚才颓唐的样子,两眼放光的看向其他四人,见各人眼神中透露的意思相同,马上凑到一起商议起来。
五家总共带了七十八万两银票,其中郭场主最多二十万两,其次为唐场主十八万两、王场主十五万两、齐场主十三万两、陆场主十二万两,五人一合计,共同叫价,到时分摊到五人头上,配种时各出两匹母马。
他们商议时,那边已经争出了结果。来自云南的金大掌柜以六十三万两的天价力压其余七人,正自洋洋得意,那副小人得志的可恶嘴脸看在五位场主眼中分外刺眼。
就在小金扬手准备宣布获胜者为金掌柜时,五人中年纪最大的齐场主代表开口道:“且慢,我们出六十四两。”
随着这高亢的声音,台下由骂声一片转为了热烈的欢呼声。
“好样的,决不能输给奸商。”
“五大牧场,江湖的骄傲。”
“……”
五位场主这下可得意了,五双大小各异的眼睛齐刷刷盯在金掌柜脸上,示威的意思极为明显。
那金掌柜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看来六十四万两对于他来说也快到极限了。他考虑了一下,随即抗议道:“史大小姐,他们这算什么,哪有五家联合竟买的,这不合规矩吧?”
月华镇定自若道:“本次大会并无不许联合竞买的规矩,如金掌柜不满,也可拉人合伙。”
金掌柜回头看看其余七个买家,可能是刚才这几人叫价叫出真火,尽都怒目相视,无人理他,他犹豫再三,似是下了决心,咬牙道:“拚了,老夫就不信斗不过区区五个马夫。我出六十四万五千两。”
他这话可实实在在的彻底激怒了五大场主,他们心里把这金胖子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然后还是齐场主代表发言:“六十五万两。”
金老板看样子也急了,将口袋中剩下的所有银票都翻了出来,数了数全堆在桌上,狂嚎一声:“七十万两,哼!我就不信斗不过你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