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试那天下午下了一场大雨。
毫无征兆的阴天和瓢泼而下的雨点打得每个人都措手不及。
秋雨泛凉,灰蒙蒙的晕染成一片,莫名有种世界末日的苍凉感。
康以柠站在一楼楼梯处,身边陆续有人撑伞离去,花花绿绿汇成雨幕里的烟花。
秦可宝趴在吴颂背上,抱怨着鬼天气让他骨头缝儿疼。并就着自己到底有没有风湿这个问题,和吴颂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我如果没有的话,为什么我的骨头能这么疼?我跟你说,我不是瘸了以后才疼的,我是从小就疼的!”
吴颂最近被他摧残得烦不胜烦,脾气像体重般疯涨,几乎一点就炸:“这他妈的难道还是什么好事儿吗?你还非得往自己身上安?你脑子被驴踢了?”
“被你踢了。”
“你给老子滚下来!”
“我不。”
“滚下来!”
“我不!”
“滚!”
“不!”
这相声听得人头疼,康以柠忍无可忍转过身,刚准备一人赏一脑瓜子让他们闭嘴时,右手边的楼梯上,恰好传来一道熟悉的调侃声。
“哟,学姐—”
康以柠眉头一跳,抬头看向声源。
穿着私服的顾司南正从两层阶梯上跳下来。身形矫健,胸前的十字架古银项链碰撞着,发出清脆声响。
在他身后还懒懒散散地跟着群人,男女都有,嘻嘻哈哈地讨论着一会儿的聚餐。
透过眼前的一幕,康以柠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江询。
但又不像。
江询不会笑,也没这么活泼。
她一晃神,视线便在他身上多停了几秒。
天气不好,楼梯间就更为暗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