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关节发痛,就像要长高的人那种从骨头里发起的甜痛。

    头皮也一阵阵发麻,像有布膜包在上面,好像头皮缺少呼吸的那种不适。

    但自己其实也没有任何做的不对的地方,对头皮已经护理的仁至义尽,也没有过度护理,只是正常洗头罢了。

    就是不知道怎么了,身体就不听使唤地这一下问题、那一下问题,像个零件即将报废的机器人。

    冬明月痛恨这病躯的时候,恍然间又想。

    这个冬明月以后也活不了多久吧。

    她能感觉到的。

    冬明月握着不知道多少人握过的公交车扶手,意识到自己从杨明月人生的18岁开始,再没乘坐过公交车和地铁。

    尽管身体很难受,但不想跟这个薛瀚抱怨,只是瞪着眼睛看他:“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说话的时候肺明显漏气似的,发出的声音没有问题,只有自己一个人必须承受这苦痛。

    冬明月一阵心酸。

    薛瀚却伸出手,拦在冬明月肩膀上,他正视前方窗外:“靠我身上会舒服些。”

    又轻描淡写地说:“带你去看看我什么拜金,你不是瞧不起我吗?你怜悯我的话,就去看看吧。”

    冬明月皱眉,这时公交车一个急拐弯,冬明月不得已撞在薛瀚怀里。

    虽然如此,但立刻有了倚靠,不用强撑着自己站立——诶?为什么抱住我?

    感受到少年一手从后背揽着这么抱自己,冬明月后背某处中医穴位被少年的手轻轻按着。

    虽然全身小地方基本都很难受,但靠着人就不一样了。

    冬明月闻到了薛瀚衣襟上的一股洗衣粉的清香,脸就快要贴着他的胸膛了。

    不自觉手就揪住薛瀚的校服前襟,借此掌握了平衡。

    薛瀚双腿跨立,完全成了一堵墙。

    冬明月轻而慢地呼吸,有些莫名紧张地眨着眼睛,感觉额头很痒所以不自觉身体先一步动作,用额头蹭了蹭薛瀚的校服,像猫一样的动作。

    意识到之后,却除了舒适之外,冬明月也没什么想退后的感觉。有倚靠后,身体的病症突然潮水般退去,真是奇怪的病。

    是那种富贵病吧?只要直立或动作就会很难受,只要靠着、躺着,就没什么事了。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一想到那复杂的西医组合病名,冬明月也只好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