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还是知道好歹,心里记着夫人在时待他们的好。

    一是怜惜夫人刚去不久,小姐年纪轻轻就丧母;二是二爷身边的亲信敲打过,不许再小姐面前嚼舌根。

    宗政薇也就不知道,她刚回来没多久掌管了二房的事务,就引起了三房伯娘婶母对她有意见。

    不过按照宗政薇的性子,就算她知道了,大概也就说一句多管闲事,便抛之脑后,继续做好自己该做的。

    若她真是前世什么都不懂的宗政薇,那还好说。

    可她出过嫁,当过王妃,管过宜安王,也管过王府,国家大事她可以说不懂,后宅内院她必须清清楚楚。

    那时她想不清楚都不行,赵羡安自打她嫁进来就逼着她管,只有在宗政薇真的不耐烦,管不下去发脾气时才替她处理。

    其实事情也不多,宗政薇也不是真的一个人在管,赵羡安把人给她安排的好好的妥妥当当,有些事情她只需要无聊听听,纯当解闷,事情就有人替她处理好了。

    下人再来禀报,不过是把事情来龙去脉当故事说给她听,或者是通过这种方式教她怎么处理内宅事务而已。

    哪怕宗政薇不亲自处理,旁人代劳了,她自己也要清楚才行。

    鸽儿这些日子越发成熟了,比以前叽叽喳喳的样子少了几分单纯快活,变的沉稳谨慎,她伺候宗政薇日常洗漱更衣打扮后,说起一大早老夫人就请人过来的事。

    鸽儿:“前几日小姐刚一回府,老夫人就打算请您过去,其他三房的夫人小姐都聚在老夫人院子里,说是想知道小姐怎么在乐安寺散心这么长时间。我特意让人打听了一番,上次在乐安寺碰到大房的大小姐,她回来就说了小姐在乐安寺的事。”

    宗政薇看起来并不惊讶,鸽儿便接着说:“大小姐肯定说了小姐遇到崔大被纠缠的事,老夫人和其他几房夫人脸色看起来都不大好。后来又出了那档子事,闹的京畿满城风雨,老夫人她们就更想知道小姐有没有被牵连在内,做了有辱门风的事。小红打听说,要不是二爷早先传了话,不知道具体和老夫人说了什么,把小姐从里面摘出来,咱们回来当日,老夫人就要请你过去问话了。”

    鸽儿说完气不过,“您说大小姐安的是什么心,明明是莫无须有的事,她还要回府之后特意和老夫人她们说你被污蔑的事,这是想别人怎么看小姐你。偏生后来采生折割的那帮人闹的那样大,府里都知道您去过乐安寺,还不知道私底下是怎么编排的。现下哪家府上去过乐安寺的夫人小姐不是闭口不提乐安寺,偏偏夫人她们还要追问个究竟,岂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小姐在乐安寺住过。这都安的什么心呐。”

    宗政薇听出来,鸽儿也是气急,不过好在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傻乎乎的只会骂人,这回还会分析上了。

    看来出去这段时日发生的事,还是有历练到她的。

    宗政薇没有半分生气的意思,她神色平静,仿佛意料之中,因为睡的不够好,眉眼含唇,几分慵懒,“我去过乐安寺也是事实,宗政敏说的也不算假话。”

    鸽儿无奈,“您怎么还帮着大小姐说话,她巴不得抹黑您的名声。”

    宗政薇懒散的露出微笑,“随她去罢,即便她不抹黑,乐安寺的事京畿都传遍了,老祖宗她们也会喊我过去。你不是说父亲把我摘了出去?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看老祖宗今日才让人过来请我,不正是听了父亲的话,否则她早就对我大动干戈,说什么也要把我叫过去训斥的。”

    宗政敏提供了这么好的把柄,老夫人会轻易放过她吗,想也不可能。

    宗政薇意外的是,父亲居然把她摘了个干净,这就为她减少许多麻烦了。

    至少现在,她说的话到底属于人轻言微,没有父亲说的话有分量。

    这次老夫人迟迟才派人过来,想必是实在忍不住了,哪怕信了父亲的话,也要找她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的。

    宗政薇让鸽儿快点梳好发,“该来的躲不掉,还是早去早回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