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今今醒来时头有点痛,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周围浓郁的消毒水味道,她摸摸脸,口罩没有了,有点慌张不知所措。她手上插着针头,打着点滴。
不知想起什么,敖今今两眼的泪水缓缓下落,落入脸颊的碎发里,就连声音也忍不住哽咽。
“今今,你醒了,我去叫医生。”沉睡中的甘度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站起身。
“不用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甘度会出现在这里,敖今今有点意外。
“你哭了是头很痛吗?还是说别的地方也摔着了。”
“我没哭,我们这是在医院吗你怎么也在这里”敖今今擦拭掉泪水,深吸一口气。
“你突然就说要离婚,一言不合就挂电话,后来电话怎么都打不通,我很担心你,问了妈才知道你在一中。再后来在墙边看到你撞到头晕过去了。”甘度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疲惫地赶到Y市,看到敖今今躺倒在地时,他似乎听到自己心脏的破碎声。
一中没有开学,再加上疫情,整条街道都是冷冷清清的,店铺紧闭,没有人看见敖今今在墙边那个角落,如果他没来找今今,他不会原谅自己。
“哦,离婚,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我预约的时间是周一,现在周一还没过去吧。”敖今今坐起来找手机。
“今今,别开玩笑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一周前就跟你提过,这么长的时间你没想好吗?”
“为什么”甘度紧紧地地握了她的手,想抓点什么能让自己安稳一点,”我们认识十一年了,在一起十年了,结婚四年,你怎么就舍得离婚呢?为什么要离婚是因为孩子吗?你不要想太多,那我们去检查,正好也在医院,如果不行,我们也可以不要孩子。”
这段日子以来,敖今今一直在跟他冷战,甘度不明白哪里做的不够好。
敖今今别过脸,为什么呢,只能说当初她就不应该傻乎乎地因为甘度开口结婚她就答应了。
何云轻,是一个很好的女孩,高中毕业后就出国留学了,后来也没怎么跟她联系,而何云轻联系她的时候是在和甘度领证后。敖今今和甘度结婚得匆忙,还没来得及告诉别人,她也不好意思发朋友圈炫耀。
没想到何云轻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当时何云轻可惜地说,“可惜你们的婚礼我没办法回来,不过,侄子的满月酒我一定喝的,我还要给他一个大红包。”
敖今今到现在都记得她的笑脸,那样的女孩子,很难不让人去喜欢。
何云轻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快,敖今今都难以想象甘度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去告诉她,他们结婚的事。
敖今今拉上被子,把脸埋进去,哭的岔气呼吸不过来,声音也有点嘶哑得说不出话。
甘度从来都没见过敖今今哭过的样子,他坐到病床上抱着敖今今,“今今,不要憋在被子里,呼吸不过来的,我错了。”
敖今今双手推开他,控制不住地啜泣更大声,“我们离婚好不好!我不管,我就是要离婚!你明明也想离的,为什么不离呢现在就去。”
“你冷静一点,头还包扎着呢!”甘度抚摸着敖今今的头,擦掉哗哗向下流的泪水,凑近吻了她濡湿的睫毛。
“你走开,我现在很好。”
敖今今嚎啕的更大声,泪水化作倾盆雨,刚才就已经哭累了,这下更是用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