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言穿着一身利落的练功服，正坐在桌案边，妥帖地卷着她的鞭子，那是她的武器，其实她主修的是掌法，只是没有武器傍身总是少些威慑力，她就做了这把鞭子带在身上。
这鞭子看着轻巧，实际上编制的时候里面加了好多的金属丝线，拎起来重的很，打在人身上也是痛得很。
黎安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被带到汨山上的时候，正好看见程青言用这把鞭子在惩治人。
那鞭子落地的声响，好像比雷声还大，吓得她瑟缩了一下，直接就哭了出来，程青言看见之后，托着鞭子就像过来安慰她，结果黎安哭得更大声了，留下程青言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后来经过相处之后，她才慢慢发觉，程青言只是面上冷，内心却是热的，这么多年就像女儿一样把她带大。
程青言听到门口的动静之后看了过来，黎安才注意到她今天应该是直到自己回来，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的。
她脸上能看出来抹上了一些胭脂水粉，还带着一点红晕在脸上，黎安直到她平日一般不会在意这些，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病情又加重了，不用点胭脂遮盖就会很容易看出来。
黎安坐到了程青言的身边：“青姨，快让我看看你，我这出去才几个月啊，你好像又瘦了，不是说好了汨山的事务要交给赵叔他们吗，你又费心了是不是？”
程青言见到孩子回来之后很是欢喜：“也不能直接就当了甩手掌柜不是，这么大的门派，总是要有人做决策的。”
黎安没有拆穿她遮掩自己病容的事情，装作不经意问道：“青姨，汨山上好久没来医者了吧，让我看看你。”
她说完之后便要将手搭到程青言的脉搏之上，却被程青言谨慎地躲开了。
“我这伤你知道的，还是跟之前一样呗，没什么好看的。”
黎安没法子，怕再追问会让程青言更瞒着自己的病情，只能等着晚点问宣承了，宣承总是有办法的，她从怀里拿了袁离准备好的药丸。
“青姨，这是医谷的袁老头儿炼成的，能压制一下你的伤势，能管上三个月左右，这药不能久放，等时候到了吗，他会再差人送些新的过来。”
要说这程青言身上的伤，跟她自小修习的功法也有些关系。
她从小修习的掌法，叫做疾风揽月手，因为这掌法太过霸道，只能日日沿着静脉，小心运转，平稳提升才行。
一旦心不静，修习之时过于追求速度，就有走火入魔的风险，严重者可能直接死亡。
寻常人练习这个掌法，都是厚积薄发的，可能会练个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才能真的习成，成名的时候可能都已经三四十岁了。
但是程青言却不同，她在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时候，因为一次变故，和对方的身手差得太多，只能强行提升层次，将经脉打通，武功立马就精进不少，不过也对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当时程青言功力大涨之时，发现身体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还以为自己时诸多修习此心法的时候，最幸运的一个，不会步之前那些前辈的后尘。
也许只是因为她当时尚算年轻，所以一切的后遗症都还没发作，直到去年开始，身体的情况才开始每况愈下，经脉疼痛经常会发作，有时甚至会持续一整天。
初有症状之时，黎安就带着程青言去医谷看，才意识到和十几年前，她强行提升功力之事有关，只是这病灶也是奇特，居然过了十几年才发作。
袁离见到之后也觉得甚为棘手，若是放在当年，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只是现在这伤已经深入骨髓，要想治好也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调理起来怎么也需要个三五年，长久才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