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骁垂着眼思考。

    他和朱桓因黄河水患而失和,那么,在蜀地时,也不可能有多统一。

    甚至,与水情相关的事情,他一个字都不会和朱桓多说。

    再者,说了也没有用。

    若是梦中状况,彼此沈家还在,且表面上依旧为朱钰的后盾。

    既然不可能一招致胜,朱桓绝不会去招惹朱钰,哪怕蜀地被清理干净了,只要沈家不到,朱钰后续的报复够朱桓头痛的了。

    如此,霍以骁应是把能查的查了,能记的记了,回到京城,把所有的事情写份折子,递进御书房了事。

    至于朱桓和朱钰又起什么纷争,那和他无关。

    反过来,他只会关心皇上怎么处理蜀地,他想咬沈家,咬一口算一口。

    不逮着机会,怎么可能把沈家摁死?

    当然,眼下状况,变化太大了。

    “沈家倒了,蜀地那几位,行事少不得掂量掂量,不至于那么不管不顾,”霍以骁想了想,又道,“定安侯府护姻亲,能把沈家都掀翻了,他们想动江绪,未必有那个胆子了。

    当然,就怕万一,该当亡命之徒时,各个都敢提刀子,尤其是自以为能天衣无缝。”

    温宴赞同,又道:“我刚才还琢磨着,沈家倒了,他们失了一座靠山,总不会不寻第二座吧?”

    “你是指,四殿下?”霍以骁挑了挑眉,“找了也不奇怪。”

    或者说,皇上快刀斩乱麻,只动了沈家而没有动其他附庸,沈家留下来的那些人脉,不来寻朱钰,朱钰都会寻上门去。

    那些官员可不晓得什么小公子不小公子的,他们跟着沈家,朱钰本就是第一选择。

    温宴看着霍以骁,道:“四殿下不是省油的灯。”

    只论初心,温宴的确做到了翻案,也报了仇,可不能说,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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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和小公子还在,亦有秘密仍在迷雾之中,他们若不够小心,在浓雾里迷失了方向,那就是前功尽弃。

    而朱钰,毫无疑问,会隐在大雾里,在意想不到的时候,从背后刺他们一刀子。

    私运铁器一事已经盖在了沈家头上,想乱了朱钰的阵脚,需得再添些其他把柄,以及,斩断朱钰的各房助力。

    这些事情,温宴不用展开细说,霍以骁就能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