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记不记得什么的，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见杨惜筠保持沉默，李舒微回忆起一幕幕往事，自顾自道：“你曾说他以后一定会成为优秀的医生。”
怕对方还是记不起，她又说了事情发生的地点供她回忆。“在你家楼底下，还想的起来吗？”
那时，李舒微千里迢迢从美国回到安城，从安城找到B市，最后才从B大找到二十八号院。
长途跋涉排除万难地找到郁非台，看到的却是在破旧砖楼前挥着斧子替人劈柴的他。
一个满身木渣灰头土脸，一个从头至脚珠光宝气。
除了天造地设的长相，他们怎么看都不是一类人，更不会立即想到是曾经青梅竹马的初恋。
李舒微当场震惊的瞠目结舌，一副备受欺骗的模样，极受打击地上来就说了好些杨惜筠想听都听不明白的话。
她虽然不能通过李舒微短短的字里行间去了解他们之前那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她起码能辨别什么话是难听的，难听到她这个旁观者都不再听得下去——虽然这些刺耳言语针对的本人都不曾反驳一句。
她只抓住李舒微话里的一条重要信息，那就是郁非台本该要和她一起出国留学读商科。
为此，初生牛犊的杨惜筠当场就和李舒微吵了一架——
‘你们不能强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他不说不代表他不想！他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人生！’
‘他以后一定会成为医一名优秀的医生，都走着瞧吧！’
明明矮人两头还要踮起脚尖的样子，至今看来既可笑又可怜。
她当时是哪里来的勇气呢？哪里来的勇气这么不自量力，要去替他打抱不平。
怎么也不会想到后来的他还是去了大洋彼岸的美国，那是他本该归属的地方。
她早就明白——笼子是装不住鹰鸟的。
回想到这里，杨惜筠愣了一下，下意识去找郁非台的身影。
一抬首就见他在左侧靠墙而立，双手环胸正俯视着她。
他总是一副波澜不惊沉静的模样，好像从不会有惊慌的时刻，即便是与她目光相对，也是不慌乱的坦荡。
拍《公子》男性杂志封面时都不曾慌手脚，成名后的杨惜筠不像以前动不动就红脸。但她后知后觉地替年少时的自己害羞，耳热道：“小时候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李舒微若有所思地轻叹：“那个时候说的话当然是当真的。”
杨惜筠认真又坚硬地辩解：“可人都是会变的。”
“是吗？”沉默许久的郁非台突然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