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竹看到这条短信,第一反应是贺苍术发错了,身体立马坐起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微信,等待消息撤回。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时间从未如此漫长,苏竹在炎热的夏夜里背后冒汗,耳畔全是楼上的吵闹声,此刻这些干扰全部被一层透明的薄膜遮挡住,眼前唯有一行邀请的文字。
苏竹把汗湿的手在睡衣上搓搓,打字:“不好吧?”
在发出这条短信后,她真心希望对面贺苍术已经睡觉了,飞快暗灭手机,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贺苍术同样夜不能寐,躺在苏竹睡过的床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呼气间想象着苏竹身上特有的淡淡的甜味,和记忆中姐姐身上的栀子花香重合,变得梦幻极了。
如果能天天见到,就不会像现在一样,被当成一个变态,姐姐和以前一样,虽然嘴上什么都不说,其实过得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想着,贺苍术看着苏竹的头像,打出一行字,微微一笑,关机。
苏竹的手机叮咚一声,发出不可忽视的提示音,“明天我来接你。”
这句消息发完,不论苏竹怎么反悔,对方都不再回复一个字,到最后,甚至打电话都显示是关机状态。
苏竹:“……”
她不想成为某个人的包养小情人,就算这个人能带给她很好的机遇,和少奋斗二十年的名气,这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以前的种种帮助,嘴上虽然调侃,心中一直认为那是朋友之间的正常行为,或许其中还有几分赏识在,现在一旦戳破了那层窗户纸,赤裸裸的真相让她无法接受。
闭上眼睛,苏竹仰躺在柔软的床中间,床垫把她的腰椎和脖子轻轻托起。床是贺苍术送的,床垫是贺苍术送的,电脑是贺苍术送的,房租是贺苍术交的,就连饭菜的口味都跟着贺苍术的手艺变动,生活中一切的细节都充斥着这个女人的痕迹。
好像……只要是她,就算发生那种关系都无所谓。
“我真是堕落了。”
第二天太阳还没起,苏竹昏昏沉沉醒来,脑袋胀痛,不知道晚上有没有睡着,记忆中只有两个东西,第一个是楼上堪称万人蹦迪的噪音,剩下的就是贺苍术。
苏竹嚎上一句,把脸埋在双手间,把手放在膝盖上,欲哭无泪,“怎么会变成这样……”不会把富婆快乐球,玉米金刚钻这类东西用在我身上吧……
抬起头,和床头的小老鼠四目相对,其实那老鼠也不小,也就整个手大小,小眼睛溜溜,两只粉嫩的小爪子宛如在拜拜,再看老鼠上方的电脑上一滩黄色的液体。
苏竹生无可恋:“搬家吧”
等捋起袖子清理干净后,贺苍术敲门进入,她有钥匙,只是象征性地抬起手叩叩门框,嘴角挂着期待的笑容。
苏竹心想你笑得好诡异,明明很严肃,嘴角却上扬。不自觉往后面退了半步。
贺苍术用手指指楼下,完全不给苏竹留退路说:“搬家公司的人已经来了。”
苏竹揉着眼睛,不敢直视贺苍术:“大半夜做出的决定,众所周知都是缺少考量的……”
贺苍术歪着头,双手搂住苏竹瘦弱的肩膀,额头抵着苏竹的头顶,抚摸着她的头皮和后腰,低哑缱绻:“现在不是大半夜,你好好想想?”
苏竹耳朵红了,木讷着不敢说话,之前穿着白色外套时感觉自己是被拥抱着,都让她如此难受,更别说现在身体被拥着不能动,就连呼吸都是灼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