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你!”她咬牙切齿,举手就掐向他的脖子。
他不闪不躲任由她掐住自己的脖子仍旧笑看着她。她更生气了,身子向前倾去,脸庞几乎贴着他的脸庞,明亮的眼睛盯着他的眼眸,说:“玉轻寒,你知不知道你很讨人厌?”
“嗯,我知道。”
“你真的很讨人厌,我讨厌死你了!”她激动地说,但掐着他脖子的手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哦,讨厌我还离我那么近?”他一只手拉开她的手,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道:“沈安然,以前我曾警告过你千万不要靠近我,你为何不听?”
沈安然一震,他这样说过吗?她一偏头,樱唇轻轻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抹暧昧。即使他说过她仍然会情不自禁靠近他,他对她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他们之间有着挥之不去的牵引,无论在何时何地总会吸引着彼此。她讨厌的不是他,讨厌的是自己,讨厌自己为什么摆脱不了对他的关注,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被他牵动内心的情愫变得一点都不像从前的沈安然。从前的沈安然是无论在谁面前都能冷静淡然,偏偏遇上玉轻寒后所有的淡然镇静都在他面前土崩瓦解了。他三言两语就能让她情绪波动起来,随便一个举动都能让她的心狂跳半天。她讨厌不像沈安然的自己,讨厌越来越不知怎么去面对这个总是面带笑容撩拨她的心的恶魔。
他感觉到她的呼吸越来越紊乱,亦感觉到自己的心率越来越快,要发病了吗?哦,不,那不是要发病的感觉,那是一种让他不敢直面的感觉!他放在她腰上的手不由得紧了紧,鼻息里充斥着只属于她的馨香,心脏在馨香袅绕下强烈地在胸口鼓动着。他情不自禁侧头轻碰她的唇角,但很快放开了她,指腹轻轻滑过她微颤的樱唇,邪魅地笑道:“忘了,除非你要我亲你,否则我是不会亲你的。”
沈安然脸红如桃花,气恼地推开他奔出水榭。她听到身后放肆的笑声,更是加快了脚步离开,生怕再多留一刻钟她都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哭的冲动。玉轻寒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人?挑逗也罢,认真也罢,为什么她看不清他到底想怎样?可是,尽管如此,她的心底仍旧有所期盼,期盼些什么呼之欲出,却令她不敢面对。如今的她像是一只沙漠里的鸵鸟一样,遇到问题只会把头藏在沙子里躲避。
“安然!”她一头撞进了一个微冷的怀抱里。
玉玄寒双手扶着她的肩,低头看着她神色慌张的脸,俊眉轻皱,道:“安然,你怎么了?”
“奴婢没事!”她后退一步说。
“皇兄为难你了?”他沉声问。
“没有,殿下并未为难奴婢。”沈安然声音微颤。
玉玄寒眉头紧拧,注视着她说:“安然,要是皇兄真的为难你一定要告诉本王,本王一定会帮你的。”
“他真的没有为难奴婢,谢谢殿下关心。”她被他一再追问心就更乱了,想到自己和玉轻寒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更是烦恼至极。
玉玄寒不相信她的话,从她的神色可以看出玉轻寒拉走她期间必定发生了什么事,而她好像要极力回避的样子,这让他更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他握住她的肩,关切地说:“你这样子让人很担心,既然皇兄没有为难你,为何你这样慌乱?你告诉本王吧!”
她望着玉玄寒见到他一脸的关切心里一暖,这个面冷心热的君王偶尔开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玩笑以外对她是真的很好,可是他今日关心的问题恰恰是她不想说的。她只好牵强地一笑,说:“奴婢在外头见到了一只很大的蛤蟆,被吓了一跳,所以才显得慌乱,真的不是王爷所想的那样,清河王并未为难奴婢。”
“你害怕蛤蟆?”他有点不相信。
“当然,奴婢连青蛙也怕。”她转过身去躲避玉玄寒的目光,干笑着说:“四条腿一蹦一跳的多可怕啊!”
玉玄寒虽然不太相信,但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他知道追问下去的结果可能换来的就是沈安然的冰冷对待,这样的情况他不是没有遇到过。
“你手臂上有鞭伤,本王帮你处理一下吧!”
“哦,不劳殿下费心了,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她轻抚一下手臂,脑海里浮现出玉轻寒为她上药的情景心里五味陈杂。明明看到他是那么的认真专注,为什么说出的话让人如此无所适从?薄情如他真的只会这样无情地对待每一个想要靠近他的女子吗?对别有用心的家人子如此,对深情厚谊的姚冰宛如此,对她更是如此,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那么肆无忌惮地把每一个人的真心都当做游戏,忽而温暖如春日暖阳,忽而冷如严冬冷月,让人琢磨不透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的真心。
玉玄寒感到意外,原来已经有人帮她处理过伤口,短短的时间内只有把她拉走的玉轻寒能做到吧!他被自己的推断弄得难受,好像冥冥中注定的一样,每一次他想更靠近沈安然总会有其他的人或事阻隔着,而这一次竟然是自己最敬爱的兄长。想到沈安然轻易就让玉轻寒为她处理伤口的时候他的心更是堵得慌,凝视着她许许多多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