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欣和痛苦地喊了一声,感觉到骨架几乎被摔散也知道自己遇上了强敌,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人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无名没有告诉你这一招该怎么破解吗?”

    “你……你到底是何人?”欣和在沈安然的搀扶下站起警惕而害怕地看着她。老宫女竟然知道训练她的是谁,也知道怎么拆解她所用的招数,她的存在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胁。

    “和你一样,只不过……我已经被放弃了。”

    “你是细作?”沈安然脱口而出,万万没想到白发苍苍的宫女竟然是细作。

    老宫女一笑,说:“已经不是了。”

    沈安然默然,欣和仍然不放松警戒,盯着她冷冷地问:“你听命于何人?”

    “那人已经死了。”说罢,老宫女转身离开。

    欣和不甘心想要追出去问个明白,可是沈安然将她拉住了,她不解地说:“姑娘,为什么不让奴婢去问清楚?她是个威胁!”

    “她对我们完全没有威胁,她只是在这里等着她的少年。”

    “姑娘,她所说的话不能信!”欣和见她一点都没放在心上不由得急了。

    “不,我相信她的话。欣和,世间上还有许多我们不明白的事情,她是一个多情的细作。”

    “万一她把我们的底细泄露了呢?”

    沈安然淡淡一笑,望着欣和缓缓地说:“或许早就有人洞悉了我们的底细,只不过不愿意揭穿罢了。欣和,你要学着相信别人。”

    “姑娘也要学着怀疑别人。”欣和心里焦急沈安然那么容易就相信了那个老宫女,言语之中不由自主透露了警告的味道。

    沈安然听得出她话中的意思,秀眉不可见地轻蹙一下,默默地走出亭子。

    王美人在此不负众望地发挥了她大嘴巴的本领,一夕之间满世界都在议论知音院那位绝色女乐和清河王之间的暧昧。与此同时,也有人蠢蠢欲动为当事人送上了一碗带毒的吃食,幸亏沈安然每一次都会以银针试毒确保无事才会进食。当她试出那一碗粥里有毒的时候只让欣和把那碗粥端去倒掉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她又多了一个心眼防止别人故技重施。

    转眼又到了要给建安传递消息的时候了,沈安然在前面几个月里都让欣和回复无任何异样,可是长此下去难免会引起怀疑。于是,她拣了些无关紧要的事传递出去并告诉太后自己已经基本取得玉轻寒的信任,也把玉轻寒荒唐的行径如实写在信里。这样既可以打消太后的疑虑,也可以让她知道玉轻寒有多么的荒唐根本不足以畏惧而放松警惕。和玉轻寒接触多了她渐渐把他的荒唐看成了一种自我保护,虽然也不排除他本身就那么的荒唐。可是,她的消息还没传递出去就收到了建安传来的消息,译出所传递的消息时她不禁拧紧了眉头一声不响去找玉轻寒。

    走到重华殿门外她被姚冰莹拦住了,从姚冰莹的态度上看显然是不想让她进去。沈安然不打算自己与她交涉,示意欣和按照规矩上前要求通报。欣和还没出声,姚冰莹已经说:“国主有命,今日不见闲杂人等。”

    “女乐大人不是闲杂人等,有劳姚良使通传一声。”

    姚冰莹轻哼一声,冷冷地扫一眼沈安然,说:“她就是个闲杂人!”

    “姚良使不知道国主十分看重女乐大人?女乐大人若是闲杂人,那姚良使算什么?”姚冰莹的态度惹恼了欣和,反唇相讥来得十分自然。

    一旁的沈安然闻言忍不住一笑,想不到平时中规中矩的欣和也会说出那么让人难堪的话来。焉知欣和能说出这些话都是在她的熏陶底下得出来的结果?不管怎样,欣和的话虽然解气但也把姚冰莹得罪得彻底,单凭她要冒火的眼睛就能看出此刻她的心情有多糟糕。沈安然深谙适可而止的道理,姚冰莹是玉轻寒身边的人,再怎样也要打狗看主人。

    她轻斥欣和道:“欣和,姚良使乃国主身边得力之人,我与她相比的确是个闲杂人,还不快给姚良使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