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红色虫族离开后,余乔又变成一个人待在窝里,他也不需要进食,固定的时间墙上那些乳白液体便会自动渗出来包裹住他,他不用进食了,他的身体会自动吸收营养了。
呵,真要变成怪物了。
更让他感到崩溃的是——他的肚子一瞬间涨大了。余乔强烈的通关愿望日益剧增。
阿特亚没有骗他,他的肚子里真有了虫卵,余乔发现这个一瞬间的事是在某次醒来。他其实有些佩服自己,在这个环境里睡得着,而且还睡得很香。
那一次醒来,他突然觉得身体一下变沉了,那时他还没觉得身体有什么不同,只是以为睡得太久。当他慢慢坐起的时候,很自然地看到了自己鼓起的肚子。
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他的父母、他的学校、他的工作、他的生活,碎片像雪花一样飞速掠过,最后停留在眼前的就是自己臃肿的、高高鼓起如十月怀胎一样的肚皮。
他呆楞住了,过了很久才慢慢地将手摸上去,只是很轻的贴了一下,肚子却陡然凸起一块。那个形状,像镰刀。
余乔崩溃了,他疯狂喊叫,手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扔出去,双腿颤抖着踢踏后退,然而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那块凸起的肚皮。尽管眼泪装饰了整张脸,恐惧爬满了整只躯体,余乔仍然看着它。
他想起了那句十天后要产卵的话,“今天是第……几天了?”余乔突然痴呆似的停住了。
“第七、八……九、十天?”余乔数不清。这里没有黑夜白天,甚至连人影也见不着。
“哐当!!”
就在余乔疯狂回想,期望自己能算明白的时候,墙壁的门突然打开,那只文雅的黑色虫族走了进来。
“安好。”凯厄斯像没有见到孕育室里发生的事一样,淡然地向余乔行礼,“您的时间到了。”
什么时间?余乔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凯厄斯,他连话都来不及问出口就被天花板上突然伸出的触手摁倒。
五马分尸的姿势,余乔的四肢被四只触手分别拉开,“大”字型的完全张开。
“干什么!”余乔害怕地叫喊出来。
凯厄斯走到他面前,手抚摸着余乔高鼓的肚皮,声音听不出他想干什么。“十天到了,您肚子里的虫卵该出来了。”
说完,摸着肚皮的手掌猛地向下按,几乎是同时,余乔高亢地惨叫起来。
“呃啊啊啊——痛!好痛!!”
凯厄斯站在一旁没有离去,他说:“虫蛋很小的,不会比人类婴儿的头大,您的这次生育是最简单的。”
余乔听不进他说的话,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小腹连着后脊骨头像一寸一寸被剥开,疼得他目眦欲裂,全身都是湿透了的冷汗。
臀眼一张一翕,不需要他怎么用力,肚子里的虫卵争着抢着往那里挤。好似第一个出生就会得到更多母亲的疼爱一样。
凯厄斯蹲下身,将头靠近余乔两条大腿之间,他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粉嫩的小洞,他突然好奇了,虫蛋是怎么从这样小的地方出来的。
粉色的穴口微微嘟起,含羞带怯似的慢慢张开眼,张大一寸余乔便更要惨叫一层。慢慢地,凯厄斯看见淡蓝色的蛋壳从狭窄的穴口里冒出浅浅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