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荣走到离安都子墨两跨远的地方站住,“你准备用芦苇根抓笑脸蛤蟆?”
“不,拿来吃,据说是甜的。”安都子墨放下手中的芦根,地上已经放了好几根。
他拍一下手,一股清水从湖面跃起,像是从一根无形的皮管流过,流到他面前时汩汩落下。伸手,细细清洗,然后用二个手指头从口袋拉出一条手帕,轻轻擦拭。
嘉荣安静地看着他洗手、擦手。
“你在看什么?”安都子墨擦干手,收好手帕,看到嘉荣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不由挑了下眉。
真是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不知道这样盯着人看是没礼貌的表现吗?
“你的手很漂亮。”
安都子墨脸色突然泛红,不是被女孩子赞美感到害羞,而是要拼命忍住不咳嗽忍得太辛苦。他不想再次被人说“弱不禁风”。
他背过身,给自己施了一个清洁咒,等气息平静,才转过身:“刚才我们下了一个赌局,赌谁能抓到笑脸蛤蟆。我赌你能……”
“你说什么?”嘉荣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赌你能抓到笑脸蛤蟆,赌注是一盒珍珠,所以今晚你一定要努力!”少年笑靥如花,声音如银铃。
“为什么赌我?我真没想过要捉……”嘉荣有点沮丧,一盒珍珠啊,真是败家。不过幸好败得是他自己家。
“本来我是想赌我自己的,可是突然有一个念头告诉我你今晚能捉住笑脸蛤蟆,这很符合预言术里说的顿念,所以我就赌你了。”解释完后,少年伸出手,“这次博野望押一块宝石赌自己赢,唐山喆押十个太阳币赌自己,白石押八个太阳币赌北山傅,还有,乐正明押二十个太阳币赌自己,长鱼闻人押十个太阳币赌乐正明赢……”
原来刚才在南岸人人侧目是被这家伙害得啊!嘉荣有一个冲动,就是将安都子墨拎起来丢到苦水湖里,不,直接按到淤泥里,让他”rollinthemud”像只快乐的小猪。
“这关我屁事!”她爆了一个粗口。
安都子墨呆住,大概是从来没听到一个姑娘家说这么粗俗的话。
楞了一会儿,他想开口说如果你捉住一只笑脸蛤蟆就能拿到一百个太阳币,可是还没开口,就听嘉荣又爆了一句:“那关你屁事!”然后头也不回大踏步离开。
安都子墨愣愣地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芦苇丛后,半晌才回过神来。
“这关我屁事!”“那关你屁事!”话虽然粗俗,但说着还真过瘾。比博野望常说的那句“你家住海边啊”干脆多了!毕竟有些人家真的住海边,比如自己。
安都子墨摇头轻笑,弯腰拿起芦根正要离开,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如果我捉到笑脸蛤蟆,你赢来的赌注要分我一半。”嘉荣看着安都子墨,停顿了一下:“如果你不同意,那即使笑脸蛤蟆跳到我面前,我也不会动手捡的。”
这是威胁自己吗?安都子墨不由笑了,这野丫头还是最爱钱。“如果输了,你也帮忙付一半吗?”
“不付,又不是我叫你赌的。”
“……好吧。”安都子墨还是同意了这个不平等条约,“那你准备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