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李阿绣地嗓音已经有些哽咽,晶莹的泪水无声地洒落下来,用袖角擦了一把,而后道:“那时候我就想,倘若赵二狗真被我爹爹杀了,他也算是做了一件对得起我和娘亲的好事,起码没让我娘亲跟着他受了一辈子的苦。”
“你可识得此物”张允将赵二狗尸骨下面找到的银钗子拿了出来。
李阿绣一见,泪水更流得狠了,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已经有些褪色的蓝布小包,一层层打开了,现出一枝一模一样的钗子来,悲声道:“这原本是我娘亲的陪嫁之物,我爹爹临走前和我娘亲各拿了一枝,说是日后等他飞黄腾达之后,凭此来相认,自他走后,我娘亲日夜捧着这钗子流泪,病逝之前又留给了,叮嘱我日后务必要找到我爹爹。”
话听到这,张允已经有九成的把握确定杀人凶手必定是李阿绣的爹爹李进忠了,只是人海茫茫,他又能到哪里去缉拿这个凶手呀,何况他又进了宫,当起了太监,搞不好已经是混的风生水起。
在明朝这个政治黑暗,宦官当权的时代,即便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都不是一般人能惹的起的,何况那李进忠要是混成了御前的红人,那就更加不得了了,想想自己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哪里有本事能把他从宫里揪出来问罪。
想到这,张允就觉得一阵阵的无奈,皱紧了眉头,半眯着眼睛在脑海里把记忆里明朝大太监的名字挨个理顺了一遍,万历年间真正称得上有分量的太监只有一人,那就是曾经在穆宗年间,和历史书上浓墨重彩的褒扬了一番的改革派张居正联手,与当时的首辅大臣高拱叫板的冯保。
此人历经世宗,穆宗,神宗三朝,由控制内廷大权,转而干预朝政,结党营私,擅权自恣,排除异己,是明朝宦官勾结朝臣政权夺势的典型人物,可是此人虽然是河北人,祖籍却非肃宁,而且在张居正死后,已经被神宗万历给收拾掉了。
此后真正称得上臭名昭著的宦官也就只剩下一个魏忠贤了,此时他大抵还没有发迹,在张允的记忆里,魏忠贤最嚣张的时期乃是在万历的后继者,也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木匠皇帝熹宗朱由校。
想到魏忠贤,张允的眉毛不禁一动,他虽然并不是很清楚魏忠贤的身世,却也隐约记得以前看过电视剧三揭皇榜,里面曾提到过他的本名就叫李进忠。
莫非我眼前这未就是魏忠贤的女儿女婿张允用一样异样的眼神看着李阿绣和杨辉,心里狂呼:“,本老爷真是太有运气了,随随便便当回好人,就拣到了个宝,嘿嘿,老子是魏忠贤女儿女婿的证婚人,这个情面够大了吧,日后那丫的要是有了权势,就算不好好谢我一谢,总不至于把我往死里坑吧”